无鞘的黑色长剑带起奇异的痕迹，似乎极快又似乎静止的剑锋随着划破空气的呼啸之声，直直得向着眼前对手的喉咙刺去。

看起来十分奇异的剑法没有完成它那终结生命，带起美丽鲜血的使命，因为，黑色长剑被另一把苍白的无锋细剑挡下了。

黑色长剑的主人没有继续出剑，他平静得收回了长剑，好像从来没有期待过这一剑能造成什么伤害一样。

收回了黑色长剑，又是用平静得几乎看不出任何感情波动的眼睛注视着满脸笑容的对手，轻哼一声，没有说话，收剑，转身，便是准备离去。

“叶夜...”从身后传来的中性声音让这位黑色长剑的主人停下来脚步。

依旧如此平静得回头，叶夜淡然得看着之前比剑的对手，黑色长发，美丽的让人第一眼就心生好感的妖异容貌，还有不知道为何和容貌黑发极其相称的苍白皮肤，毫无疑问是个极为美丽的人儿，不过可惜了，是个男子。

“什么事，暮雨春。”叶夜开口。

暮雨春笑了笑，美丽的笑容在同样璀璨容貌上出现，从苍白皮肤的对比下看上去略微红润的嘴唇中，传出了中性的声音:“叶夜，你的剑法很好，寂静剑法，能影响人的感官，万剑，能一化万，哭泣剑法，也是能让世间和你的剑法感应，但是，你的剑道，真的是好的吗？我看得出来，你的剑道没有让寂静剑法发出最大威力，万剑也是开发不完全，哭泣剑法更是没有得到其中精妙，你，真的喜欢剑吗？”

虽然是满脸温柔的笑容，但是说出的话语，没有一丝一毫留情，也是，他有这个资格批评叶夜的剑道，之前的他曾经在现在所在的这个废弃小院中，狠狠得把叶夜一直引以为傲的剑道给毁灭了，就用的是手中的白色长剑，轻易得击溃了叶夜，或许是因为两个人都得到了上古修士的记忆传承，在心理上，暮雨春还是对叶夜很是亲近的，于是他现在如此了然得说出了话语，这很明显得代表了他的态度，这个得到了上古修士张极明记忆的剑客，完全看不起另一位得到布衣记忆剑客的剑道。

剑道不行吗？叶夜微微一愣，一直平静的眼睛中出现了波动，眼中闪过黯然之色，或许如此吧。

叶夜没有回答暮雨春的问题，他这次再次来到了这个废弃小院中和暮雨春再次比剑，只是为了测试一下自己全盛状态下的寂静剑法，在目的已经达到的时候，他没有理由留下，哪怕对方是张极明的传承者，布衣的记忆对叶夜的影响可是不怎么深，在剑型挂坠的帮助下，叶夜可是没有对那段记忆有过任何的留恋。

徘徊在帝都大街上，用夜道隐去了容貌身形，右手中拿着从鸟龙包子店买来的大肉包，慢慢得咬着，包子还是那样的皮薄，肉汁还是那样的鲜美，肉还是那样得充实。

吃完了大肉包，叶夜用雪道把右手油渍抹去，然后愣愣得看着自己的右手，然后目光再从手转到了腰间的黑色长剑上，却还是依旧那么愣愣得看着。

我的剑道不对吗？我的凡人剑化修士剑的剑道走错了吗？我真的不喜欢剑吗？

三个自问，叶夜此刻没有一个可以回答得上来。

剑道的对错在于自己的心，叶夜凡人剑化修士剑的剑道叶夜难道心中就一直认为他是对的吗?叶夜真的有喜欢过剑吗？

叶夜用手紧紧得握住了一直挂在胸前的剑型挂坠，冰凉的触感让叶夜杂乱的思维稍稍安定了下来。

剑型挂坠?

呵呵，叶夜轻轻得笑了，剑型挂坠！

自己似乎可以回答了，自己的剑道一直是自己的心，自己如何能否定自己的心呢?凡人剑化修士剑不是正好代表着自己从一个挣扎着的凡人变成一个可以主宰他人生命的修士吗？这有哪里违避过自己的心灵吗？答应是肯定的，没有！自己就是一个凡人。

喜不喜欢剑，这倒是无趣，叶夜修剑的目的是什么?不，应该说叶夜修道的道义是什么，叶夜有执念入大道的道义是什么?不就是想让自己再次见到叶祈吗？剑，不过是利用品，叶夜何时喜欢过剑，叶夜又何时感悟过剑道?叶夜之前感应的剑道，不过是在感应剑招罢了，叶夜根本就没有喜欢过剑，就一直是叶夜为了强大的工具罢了。

这便是一切。

叶夜剑道天分很高，这是可以肯定的，不喜欢剑，却又勉强能把寂静剑法，哭泣剑法使用出原本威力的初貌，不喜欢剑，却又硬生生用自己的天分创出了一招不完全的剑法，却又是符合着自己剑道的剑法，凡人基础剑法二十六剑中所超脱出的修士剑法，万剑。

叶夜的剑法天分高，却不喜欢剑，他每个看起来爱惜剑的行为其实都不过是按照剑修的意思来罢了，他自己，又何时喜欢过这些？

呵呵，很有趣不是吗?为了力量所以选择剑但是因此只把剑当做工具，然后又因为不喜欢剑无法强大得到力量，这不是一个十分讽刺的死循环吗?呵呵，多么得有趣。

那要是我爱着剑呢?这可能吗?一个完全不喜欢剑，只把剑当做工具利用品的人爱上剑?自己难道要舍弃剑道吗？

叶夜心中翻滚起无数的想法，然后他，开心得笑了。

为什么不可能呢?

剑便是力量，力量能让自己强大，自己强大就可以复仇苏姓，想办法改变天复活叶祈，那么，这不是是自己修道的道义吗？自己为什么会不喜欢自己修道的道义?

难道说自己对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