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地歪了话题,继续说道:“我现在才明白,你以前在我面前那副温柔的模样都是装的。”
赵培熙早已卸下伪装,义愤填膺地说道:“本姑娘包装的是爱心,不像有些人,包装的是虚荣心。”不过过了一会儿,略有哀愁地说道:“其实我也懂,虚荣心人皆有之,这是人之常情。再者这时候的女子没有进身之路,除了尼姑,恐怕剩下的女人都要靠男人,而且在这个时代,三妻四妾本属平常,所以如果她不做恶事,我也不应该如此地想她看低她。但是我心里就是讨厌这种不守礼数的人,非常地讨厌!”一夫一妻的观念在赵培熙心中深植,所以难免对妾室一流存在深深的偏见。
杜西成想想也是这么回事,说道:“确实,一个平民百姓的女子在没有媒妁之言的情况下,就敢献身,甚至怀有身孕,实在是胆大的很。不过也有可能是非常地爱慕你皇兄,不过说到底,即使在这个时代,这件事也有你皇兄的不是啊。勾引良家妇女,这也就是因为他是皇帝,如果换做他人,免不了被人诟病。”
赵培熙叹了一声,“没办法,即使在我们的时代,很多时候男人找小三后,大家都非常战线统一地去谴责小三,如果渣男回归家庭,似乎一句迷途知返就可以了结。更别说现在还是男尊女卑的时代,更何况皇兄是王爷了。”转而又说道:“没想到冷血冷情的皇兄还有如此执着的一面,看来人都是蛮复杂的。”赵培熙牵住杜西成的衣衫,再次重申:“还有啊,我是真的很讨厌绿茶婊!”
二人一路感怀地去向皇后拜别。
皇后是户部尚书的嫡长女,虽然相貌清秀,但是行事周正,细心体贴。赵培熙和太后都很喜欢皇后,所以,这些时日,赵培熙无聊时也常来找皇后闲聊。
赵培熙和杜西成简单地说明了缘由,皇后对杜西成所做之事也很惊讶,不过转瞬就平复情绪,送了赵培熙很多礼品,然后送走了二人。
赵培熙和杜西成离开后,皇后的心腹宫人流巧端来一碗药,低声说道:“娘娘,今日的药好了。”
皇后闻着药碗中刺鼻的药味,下意识地皱起眉头。
流巧见此,赶紧说道:“娘娘赶紧趁热喝了吧,越等越是心烦。”
皇后无奈捏着鼻子一饮而下,中宫无子的悲哀,岂是这一碗药能比拟的?就算是千碗万碗,她也要喝下去!歇息一会儿,说道:“把瑶妃送来的东西让田太医好好检查一番。”皇后才不会信那个寡廉鲜耻的妖精会真心助她有孕。如果中宫无嫡子,那么长子定然是最尊贵的。可是这长子居然是奸生子,这让皇后在心里狠狠地扎了一根刺。
流巧随后说道:“丽妃娘娘,最近又开始吵了,说是内务府准备的衣衫太过时了。”
皇后有些嫌弃地说道:“她动嘴,本宫却要动手。她真的以为本宫是好惹的?让人传话给她,既然不喜祖制,就让丽妃自己动手裁衣好了。”
“娘娘不必与那蠢货置气,就让她疯癫好了,太后娘娘那里可是记着她一笔呢。”流巧嬉笑着说道。
皇后冷笑着说道:“这满宫里就没有敢惹嘉荣的人,她以为嘉荣好性,是没见过太后发狠的时候。”皇后听元和帝提起过太后对付淑妃的手段,心中不寒而栗。不过倒也好,元和帝由此深受警醒。对于她这个中宫皇后虽说不甚爱宠,但是却非常尊宠。所以即使是深受皇宠的瑶妃,也不敢在她面前有半分放肆。
“太后娘娘也是站在皇后娘娘身后的,假以时日,诞下嫡子,皇后就再也不用忌惮这些魑魅魍魉了。”流巧扶着皇后走向内殿,每次皇后喝完药,总要去泡澡洗去药味。
“不过是莱国公府没有嫡女罢了,再者,只要太阳还在,斗争就不会停止。”皇后嘲笑一番后离开前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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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周庭带着匣子来到了公主府,将匣子交给公主府的人后,并以要替驸马爷传话为理由,请求公主觐见。
沐阳此时褪去宫装,身着常服,坐在花园内的秋千上,荡来荡去。记得母妃在她小时候对她说过,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像以前在家中的时候在花园内荡秋千。沐阳想到此,叹了一口气,母妃连进出御花园的资格都没有,而她当初也就像御花园内不见光的杂草一样活着,直到被当今太后收养。
周庭带着匣子进来,看见的就是这幅场景,明月下,沐阳长公主怡然地坐在秋千上,身着常服,头发飘逸,没有杖杀碧桃的戾气,也没有震慑梁氏的霸气,更没有亲近白氏的傻气,就像是一个简简单单无忧无虑的十五岁少女,恬静悠然的绝美容颜,让人忍不住要去呵护。
怪不得让裴勇如此上心,也让他更加坚定此行的信心。
沐阳看了一眼立在风中的周庭,想起刚才奴仆的禀报,懒散地问道:“周管事,驸马有何话要传给本宫?”
话语虽短,但是威严深重。周庭忍不住抬眼望去,不过是十五岁少女,但是那种贵气仿佛是与生俱来,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言行中。周庭俯身说道:“驸马爷让奴才传话,他会尽力攻读诗书,希望将来能与长公主殿下探讨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