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的问道。
“是”岳绍辉在座位上抱拳回道“据被抓的鞑子兵招供,后卫仅存两千余人,前寨不知兵力,但月前曾有大约十余万兵力后撤。”
俞总兵闭眼沉思,大堂里静悄悄的,岳绍辉和牛大壮摈息静气,怕打扰了俞总兵的谋断。这次派牛大壮几人外出打探,是岳绍辉一意力主。年轻的将军很想能在往年的休兵期,给敌人来个措手不及。
过了半响俞总兵睁开眼睛,他清明的眼神直视牛大壮:“牛小旗,你再说说在鞑子后卫所见。”
“是”牛大壮从岳绍辉身后走出,行至堂中拱手“鞑子后卫毡包良多,然属下留意灶头,他们兵力应在两千有余。前寨主军毡包占地十里有余,属下远远眺望旗帜霍霍,但属下观其马草垛子,却不足以支撑二十万大军过冬。”
俞总兵听完仰天合目,半响大笑起来“哈、哈、哈竟然跟本将玩空城计。”
岳绍辉和牛大壮相视一眼目露喜色。岳绍辉离座走到堂中,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朗声道:“末将愿请命为先锋,替大人开路。”
俞总兵摆摆手对门外的侍卫说道:“传令官传令各路将军千户,于申正时刻在大堂议事。”
“是”门外几个声音同时领命。
俞总兵转回头对堂上的牛大壮说:“若事实相符,牛小旗便是大功一件。到踏平鞑靼之时本将自有封赏。”
牛大壮一身轻松,他憨笑着摸了摸后脑勺说:“这是属下职责所在不敢贪功。”
“哦,那就算了。“俞总兵轻飘飘的来了一句。
还在摸着后脑勺憨笑的牛大壮愣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看向俞总兵,半响反应过来急的只叫:“将军!属下、属下、属下”牛大壮一咬牙说道“属下还是贪功的。”
“哈、哈、哈、”俞总兵愉悦的大笑“去吧,跟着你的岳将军好好干,将来总有你封妻荫子的一天。”
两个人出了偏厅,在院子里牛大壮就嘟囔开了“俞总兵怎么老拿我寻开心。”
岳绍辉斜了他一眼嘲笑他:“谁让你老在俞将军面前装傻充愣,能从鞑子兵营安然进出的,会是憨傻之人?活该你被将军捉弄。”
“哎~”牛大壮推了一把岳绍辉“你的同袍之情呢?”
岳绍辉不防被牛大壮推了个趔趄,站稳脚跟就抡拳头要揍他,牛大壮笑着就跑。
“你们两个当本将这总兵府是儿戏之所?皮松了要本将来替你们紧紧?”威严的声音从偏厅门口传来,俞总兵脸色板正的问道。
岳绍辉狠狠瞪了牛大壮一眼,两人老实的回头单膝着地拱手道:“末将(属下)无状请将军责罚。”
“下去吧,再有下次两罪并罚决不轻饶。”
“是”两个人乖乖的起身,一前一后出了总兵府。
俞总兵站在偏厅门口含笑看两人远去,心里却是对他二人赞赏不已:一个兵马娴熟有谋有略,一个看似粗狂却心思敏捷。
说起来一个皇长孙,一个小兵原本怎么也扯不到关系。可是岳绍辉自小习得文武艺,在太子的鼓励下一心要发扬祖风。
他原本是以正五品千户,到俞总兵麾下,俞总兵在接到命令时,是打算把他供起来。可岳绍辉却让随从歇在驿站,自己假装新兵入伍。
也是缘分他就和牛大壮分到同一小旗,几个新兵被老兵欺负。别人也罢了岳绍辉仗着自己从小习武,跟老兵动起手来,牛大壮也跟着一起动手。两个人一个靠武技,一个靠蛮力热热闹闹打了一场,却依然被几个老兵打趴下了,当然那几个老兵也没占到便宜,跟着一起鼻青脸肿。
打了一架两个人迅速融入到老兵里,跟着学了不少东西。几场仗一起出生入死,老兵新兵都有折的,这两个倒是成了生死之交。后来岳绍辉立了大功,要lùn_gōng行赏他才摆明了身份,如今靠着自身做到了正四品的游击将军。
牛大壮跟着岳绍辉到了两人居住的小院,院子很简朴,一进门是三间上房,两边各一间厢房。这小院最大的特色在后院,有四五丈宽五六十丈长,是个小小的演武场。
一进演武场靠墙有两间小房子,住着两个鞑靼勇士。一个是原本住在噶顺诺尔,塔塔尔部的萨日黑惕氏巴仁泰,因为他的妻子被小首领玷污杀害,于是神射手的他射杀了小首领逃到边城。
另一个则是奴隶巴拉,因为输了摔跤比赛,被探听消息的岳绍辉所救,从此效忠于他。
牛大壮进了后院见到两个人,就认真的曲起右臂放在左胸问礼:“师傅。”
兵营的斥候自然有专人教习鞑靼语和习俗,可是牛大壮觉得不够,他便以岳绍辉亲卫的身份,住到这里和两位鞑靼师傅,按鞑靼的生活同吃同住。
虽然才刚历险回来,牛大壮却一刻也不耽误,先跟巴仁泰练箭。他弓搭三羽直视五十丈外的靶子,手指一松三箭便直直射向三个靶心。
旁边的岳绍辉轻笑一下,随手捡了一颗石子扔向空中,牛大壮抽箭、抬头、瞄准,一气呵成‘叮’的一下石子被射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