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鲁嬷嬷、冯嬷嬷全被戚氏派人看管审问起来,东屋西屋全被封锁,有专人在内仔细搜查。
直到第二日的中午,并未涉事的张引娟和夏月仙,以及冯嬷嬷都被放了回来,而鲁嬷嬷则因为监管不力挨了二十下板子。
张引娟和夏月仙刚回来就关紧房门,把事情从头到尾跟豆香说了一遍。
当夜,豆香酒醉昏睡后,张引娟和夏月仙便拖着她回清幽阁内安置,留下葛惠芳一人独受折磨。她们也随后歇息,睡的正香,突然就被太太身边的大丫环们带人拿下,说是要审问。
豆香酒醉睡的比死猪还沉,根本叫不醒,那些人也拿她没办法,把她抬进南屋后封锁东西屋,对上只称豆姑娘不甚酒力,早就不清醒,与此事不相关。
张引娟和夏月仙是一起被看管审问的,她们塞了些银子给审问的嬷嬷们,那些嬷嬷知道这两人与此事干戈不大,因此敢收钱,也悄悄给她们讲了些实情。
原来于三公子给人下了药,与送酒给他的严姑娘做成了好事,本来遮遮掩掩也好处理,谁知却被钱雪儿给逮住,当场就闹出大动静,府里的两位奶奶领着大群人过来,碰上小叔子的fēng_liú事,这就根本遮不住了,只一刻,便传到太太的耳朵里。
于家统共就三个儿子,老大和老三都是读书的料子,这读书人的名声何其重要,怎么能因此事被玷污,戚氏异常恼怒,大动肝火,命人立即处理此事,才有了后续的发展。
查出来,东屋的三位姑娘跟此事并无关系,而西屋的三位则是谁也逃不了,本来事情已经很明了,就是严俏玲设计上了三公子的床,谁知搜房子时,竟在葛惠芳和钱雪儿的包裹内找到了春药,这可就复杂了。
豆香听到此处,诧异地看一眼张引娟,尴尬地问道:“药怎么会在葛惠芳那儿?”
张引娟就等着她问呢,“你说了那话,我百思不得其解,送你回来后,见西屋没人,便和月仙一起进去找了俏玲的包裹,就搜出了那药。因不信俏玲有这个心思,也因你说祸水东流,我和月仙一合计,干脆把这药放进她们二人的包裹内,没想到还真出事了。”
豆香心里涌出一份感动和惊喜,喃喃地问:“你们就这样信我?万一我是故意害人呢?”
夏月仙回到:“信你是我们的事,不管怎样,我反正都认。”
张引娟笑问:“这样做,可是对了?你满意不?”
豆香像小鸡啄米般不停点头,嘴上连说三声满意、满意、太满意了。这样一来,事情还有转机,严俏玲还有活路。
“那么,你可以跟我们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张引娟脸色一变,猛然威严起来,好似学堂里的夫子,拿着戒尺,准备教训做坏事的学生。
夏月仙虽然没吱声,可那认真的眼神早已出卖了她,无言地直击豆香的小心肝。
豆姑娘招架不住,选择坦白从宽,把自己偷听所得以及庵堂买药之事托盘而出,当然也隐瞒了自己回仁心庵拿宝贝之事,毕竟这牵扯到借尸还魂这等禁忌事。
她承认道:“我紧小细微惯了,不轻信别人,也怕惹祸上身,所以,没有告诉俏玲此事,是我害了她,我的袖手旁观,改变了她一身的命局。”
张引娟却道:“就算你告诉了她,帮了这次,可还有下次,下次谁能帮她,你以为钱雪儿为何偏偏挑中她来坑害,还不是因她缺了防人之心,这害人之心不可有,放人之心也不可无啊。”
夏月仙也说:“且她识人不清,遇事无主见,才被人随意拿捏。”
被两人这么一说,豆香的愧疚好像淡了一些,她更加感动,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金兰之交。
可惜高兴的太早,点心上完了,就该上棒槌了。
张引娟开始对她叨叨念:“我爹常说做人做事,要留三分正气,才无愧于天地,邪魔妖道不能近身,人生大业才有成。”
豆香外表乖巧顺从地表示知错了,内里却诽谤道我怕就是那邪魔妖道啊,都附身重生了,天地正气怕是跟我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夏月仙也不放过,说道:“教导我的师傅也说,人始终要对得起自己的本心,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善始善终,就是这个道理。”
豆香面上都快哭了,心里却继续诽谤道可你的师傅最后把你卖了啊,她的话真的可信吗?都是骗你小姑娘感动的套话!
两人见她表现良好,又齐声问:“知错了吗?”
豆香差点指天发誓,最后又觉得这样做太假,扭捏半天,才说:“嗯,多谢二位姐姐教导。”
张引娟道:“好,既然叫了姐姐,下次可不能再瞒着我们了。”
夏月仙更直接:“才13岁,就知道藏着掖着,有事也不跟我们商量,哪里还把我们当姐妹,再有下次,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等等……原来她错的不是不帮而是不说吗?
此时,豆香哪里还有什么愧疚之心,哪里还有挫败感,她想得全是为何自己两世为人,却沦落到被两位小姑娘训斥的地步,真是越活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