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跟前。
胡婵云认真地看了他一会儿,眉眼都变得软和,柔声道:“长的倒像王爷多些,让奶妈子进来喂吧,等会儿小家伙就得饿了。跟豆孺人说她这次辛苦了,给咱们楚王府立了大功,重重有赏。”
豆香醒过来时,天都黑漆漆,她其实是被饿醒的,睁眼后,习惯性地摸摸肚皮,才想起来,原来自己已经生下了孩子,紧张地坐起身,顾不得还有些疼,急着问一句:“孩子呢,快抱来给我。”
沈嬷嬷把孩子交到她手里,还不忘嘱咐着:“四公子足足有六斤九两,抱着坠手,您刚生产完,怕是没力气,老奴扶着您,外面起了炉子,给您备着吃食,我让月仙端上来吧。”
豆香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只是顺着点点头,她眼里心里全是自己的儿子,把他抱到被窝里,打开小棉被,从头检查到尾,见头发乌黑浓密,小手小脚的指甲都长饱满了,小雀儿也齐全着,才放了心,包好后抱入怀中,仔细瞧他的小脸蛋,脸圆圆的,天庭饱满,五官俊秀,越瞧越挪不开眼睛。小家伙还在呼呼睡着,两只眼闭得牢牢的,小嘴巴偶尔一动一撅,就吐了个小泡泡。
豆香心都要化了,觉得这个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存在,让她怎么爱都嫌不够。
月仙端来了生化汤粥和黄焖勺鸡,沈嬷嬷知道豆香舍不得放下孩子,便干脆坐在一旁喂她,告诉她说:“王妃给您抬了份位,您如今是孺人身份,跟南屋的那位,同阶。王妃还给您抬来了一箱的好礼,赞您生子有功。邢侧妃和谢庶妃也不小气,也派人送了礼来,还特地瞧过四公子才走,就是剩下南屋的朱良人没来过。奴婢让水仙把那些礼品全记下来了。”
豆香把儿子往怀里抱了抱,问道:“王妃没有那个意思吧?”
“奴婢瞧着是没有的,其实想起来,王妃不能再生养,若是抱养了哪个孩子,嫡庶该怎么分?这不是王妃能定下的事,且王爷如今在外征战,是不会应下来的。奴婢觉着,您尽管放心吧,四公子是您的。”
豆香没说什么,可吃劲却比刚才增了许多,她发现依偎在怀里的儿子,竟然动了,一拱一拱地往她胸前钻,小嘴不停地蠕动着,翻出了口水沫子。
沈嬷嬷啧啧赞道:“小儿就是不经饿,刚喂饱了抱过来,现在就想吃奶了,奴婢把小主子抱下去让奶妈子喂吧,您也好安心吃点东西。”
豆香还是舍不得,她自顾自解开衣衫,帮着他找到地儿,小家伙本能地含住,用尽全身力气吃了起来。
沈嬷嬷惊乎:“主子,这不合规矩吧,要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了,可不妙。”
“无碍,我悄悄喂几次,不会被发现的。我是他的娘,怎么能不给他喂几回奶呢。”
沈嬷嬷也不劝了,专心地喂豆香喝汤,豆香则目不转睛地盯着儿子吃奶,小嘴一鼓一鼓,有劲的很,像在做一件大事,眉头都皱了起来,吃到后头,快饱了,才放缓了速度,舒展了眉头,慢慢地第一次睁开了他的大眼睛,晶莹清澈,炯炯有神,看这个世界的光景,当然他第一眼瞧见的还是他的娘亲,尽管他还看不清楚,不过母子连心,母亲的那份慈爱与关怀,已经奇妙地传达给他。
豆香感觉幸福得心快跳出来了,她轻轻地亲了亲儿子的额头,小声说:“以后娘会保护好你,娘向你保证。”
沈嬷嬷笑弯了眼说:“小主子长的真俊,瞧这双眼睛多亮堂,多灵气,奴婢瞧耳朵和嘴巴像您,其他地方是不是更像王爷?”
豆香拍了拍儿子的小背,直到他打出了奶嗝儿,才把吃饱喝足的小家伙塞进被窝里,斜躺着瞧他,有些得意地夸赞道:“他呀,倒是挺会长,眉眼、鼻子都像王爷,以后肯定也是个极俊俏的郎君。”
极俊俏的四公子性子有些磨人,豆香给他喂了几天奶,带他睡了几晚上觉,小家伙就彻底记住了娘亲的味道,等换成奶娘来做时,他怎么也不肯干了,哭声震天抖地,不肯吃奶娘的奶,不肯被别人护着睡,一回到豆香怀里,就安分了,乖乖巧巧,连哼都不哼一声。北屋的人,包括他娘,都恨不能把他捧在手心里,哪里舍得他受罪,于是拖一日是一日,只盼胡氏晚些时候发现。
奶娘是胡氏的人,她没了活做,也不敢瞒着,把这事报了上去,胡氏不是没劝过,也试着给四公子强制换了奶妈,那结果,好家伙,小磨人精差点没把整个皓云轩的屋顶给哭翻了过去,连累的安康郡主都不安稳,无奈,作罢,最后还是由豆香亲自喂养。所以说,会磨人、会哭、会闹的孩子,所向披靡啊!
安康郡主柴妧自此记下了特别能哭的四弟,央求着母亲带她去看望小兄弟。
胡氏带着安康到来时,豆香刚亲完儿子的小脚丫子,正给他穿虎头鞋呢,见到王妃和郡主,还没穿戴好,便抱起四公子给两人请安。
胡氏抱过孩子坐下,小家伙在她怀里倒也不哭不闹,只用大眼睛瞅来瞅去,引得柴妧感叹:“那天哭的撕心裂肺的小家伙真是他吗?这不是很乖巧吗?他怎么这般善变?”
豆香笑着说:“回郡主,他大多时候乖巧,可一旦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