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放进嘴里,吃完才道:“你慎重有什么用,这事儿你又插不上手。”妻子如果不合意就只给她该有的尊崇,再找几个合意的妾室一起过日子就是了。
知道他和魏楚的观念没办法相互认同,方之平索性也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了,“别说这个了,咱们还是聊点别的吧,过几天去庄子上避暑,你要不要一起?”
避暑只是个借口,毕竟这会儿他刚中了举,老祖宗对他优待的很,消暑用的冰都是往年的两倍,去庄子不过是为了避开说亲这事儿。
魏楚摇头,“不要,庄子上有什么好玩的,翠红楼新来了一位花魁,舞跳的那是一个美啊,小爷还得去给她捧场子呢!要不要一起去见识见识,见识过了,你就想成婚了。”
方之平赶紧摇头,“我还是去庄子上待着吧!”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带你出去见识见识,你都不去。”魏楚嗤笑,“人生得意须尽欢,何苦整天活的像苦行僧一样呢!”
方之平反驳:“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前世二十几年教育的影响还在,要想心里踏实,黄赌毒都不能沾。
两人的观念在很多地方都相差甚远,相识以后常常争论不休,谁也说服不了谁,交情就跟吵出来的一样。
眼瞅着又是一番争吵,偏偏今日过来有点小忙需要方之平出手,魏楚识相的告辞,“我先走了,别忘了帮我准备几首催妆诗。”说完,就抬抬屁股走人了。
方之平无奈,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一个惧婚的大龄青年,写什么催妆诗呐!万一被别人看到了,还以为他是‘恨娶’呢。
“少爷,小表少爷到了,在侧厅等着呢!”刘时上前道,都等了快半柱香的功夫了。
“怎么没请他过来?”方之平皱眉道,三个人都认识,没什么好避讳的。
刘时赶紧解释道:“小人请了,但是小表少爷一听魏少爷在这儿,便又坐回去了,说是先等等。”
方之平起身,快步往侧厅走去,二表哥怕是因为这次未能中举的事儿抹不开面吧,毕竟魏楚向来嘴上不留情。
说起来这已经是二表哥第二次参加乡试了,三年前就去过一次,不过当时大家都不怎么看好他,他自己也是想着试试看,没打算能中,这次临出发前倒是感觉十拿九稳,但是没想到居然还是名落孙山了,这心里的失落也苦闷可想而知。
第20章
在侧厅等着宋高杰此时心里是百爪挠心,既羞恼,又不甘心,平心而论,在国子监的这几年他是不如表弟用功,但夫子上课讲的,他都听懂了啊,没打过瞌睡,也没逃过课,怎么这次就没考中呢。
家里倒是没责怪他,但是谁都没有个笑模样,看着就沉闷,他也不想待在那儿,之前一起吟诗作对的同窗,虽然能玩到一块去,但不足以交心,想来想去就只能来找表弟了,尽管人家中了举,但依着表弟的性子,也不会嘲讽或是可怜他。
“你来了,恭喜!已经是举人了。”宋高杰强颜欢笑道。
方之平瞧着二表哥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都为他心疼,忙道:“运气而已,这次的主考官性子务实,我也是误打误撞,不然若是赶上一位文风华丽的主考官,能不能中就不好说了,你也别灰心,这次就当是为下次准备经验了,总比那些连下场都不敢的学子有收获。”
“其实我心里也有预感,赶考之前,爹就说我的文章在两可之间,行不行全凭运气,但我还是想着试试看,万一中了呢!”宋高杰顿了顿,“不过让我长这次教训也好,反正把书读好了、文章写好了,不仅乡试用的上,也是为日后的会试做准备。”
还能怎么样呢,既然考不中就只能自己安慰自己了。
方之平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生怕一句话不对,就是往对方伤口上撒盐。一时之间,屋子里反倒是静下来了,只能听见窗外不间断的知了声,平白让人烦躁。
良久,宋高杰笑了笑,“家里已经开始给我寻摸说亲对象了,你要不要一块?”定安侯府交际的都是郧贵,在军中可能还有些势力,但在文臣里头可就抓瞎了,表弟日后是要科举入仕的,娶郧贵家的姑娘于他的前程毫无助益。
自从从永安郡回来,方之平每天起码得听三个人跟他讲‘说亲’、‘说亲’‘说亲’……他现在真的知道在古代十七岁是多大年龄了。
正所谓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方之平决定还是缩头吧,不都说古人迷信吗,他打算去贿赂贿赂寺庙的和尚,给他解一个‘不宜早娶’的签,把婚事拖到二十岁,这几年他还是好好读书吧。
打定主意,方之平也不含糊,“暂时不用了,我最近去城外上柱香,求个签,算算再说。”
宋高杰点头,“也成,让菩萨给你安安心。”十七岁的头名举人,在京城已经很是能拿得出手了,婚事上选择的余地也大的多。
告别宋高杰,方之平把自己打算去城外的消息告知家里人,言明打算住几天再回来,顺便去寺里烧香。
老祖宗是没什么意见,倒是他爹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