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了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那爷爷你……爷爷你……”
“是的,乖囡,爷爷当时是在撒谎——”
楚老头脸面微微有些发红地看着楚妙璃。
“只不过,爷爷把这当做是善意的谎言。因为那时,你吴姥姥已经被那可怕的消息折磨得整个人都快要得失心疯了,爷爷要是再不想办法让她醒过神来,她可就真废了,他们家也就彻底毁了!”
“可是……可是如果她的儿子真的……那爷爷您……”自从学会这个世界的语言以后,没少在长辈们面前装巧卖乖的楚妙璃尽管不是头一回听这个故事,但还是情不自禁的为自己的爷爷捏了一把冷汗。
“是啊,如果你吴姥姥的儿子真的死了,那么爷爷这吃饭的招牌也就彻底砸了……”
楚老头语气里带出了几分感慨的味道。
“可是爷爷不能不这么做,乖囡,你知道吗?你吴姥姥还有一个比你大不了几岁的小孙子,如果你吴姥姥真的因为伤心过度而寻了短见,那么,她那个小孙子最后就只会落得个被送往慈幼院的下场了,就是那个我们经常带着你去送粮送菜的慈幼院。”
“我知道那个小哥哥,我还和他一起玩过呢。”楚妙璃对吴老太的那个小孙子很有印象。
因为吴老太那小孙子特别懂事,虽然才七岁,但已经像个小大人一样很努力的给自己的祖母还有父亲帮忙了。
至于吴老太的儿媳妇,早在吴老太儿子失踪很可能已经身死的消息传来,就毫不犹豫地拎着个小包袱,头也不回的自请下堂了。
吴老太也是个脾气倔强的。
在她看来,这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对方要走,那么她也没必要强留,而且,她也不忍才双十年华的儿媳妇如同她一样,一守寡就是一辈子。
最起码的,对方还给她留了个孙子。
“所以啊,爷爷当时要是不那么说,你吴姥姥的家,可就彻底散了。”
楚老头笑容满面地看着楚妙璃做最后总结。
楚妙璃用星星眼崇拜的看着楚老头。
对于楚老头这种行为,她还是十分欣赏的。
毕竟,并不是所有神棍都能够像她祖父这样,宁愿自砸饭碗,也要保住一个濒临破碎的家庭的。
被小孙女的星星眼看得浑身毛孔都舒展开来的楚老头眉飞色舞的还要趁热打铁的再补充两句,他儿子楚大就满头大汗的从前院急急跑过来了。
向来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当做自己座右铭的楚老头一看儿子这慌脚鸡似的模样就大为不满,“你这是干什么?没瞧见乖囡就在我怀里坐着吗?你也不怕吓到她!”
此时才发现女儿存在的楚大连忙把自己的宝贝闺女从父亲怀里抱了出来,安慰性地搂在自己胳膊上掂了两掂,才继续开口说道:“爹,城南命仙馆的馆主带弟子过来找我们麻烦了!他要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和我们比过阴!”
“啥?你说他们想比啥?比过阴?”楚老头满脸啼笑皆非的重复。
他一边重复一边还不忘把自己的宝贝孙女又重新从儿子手里夺回来。
已经习惯了被他们争抢着抱个不停的楚妙璃老老实实的用自己的胖胳膊圈住楚老头的脖颈上,眨巴着眼睛,来回看着两人,奶声奶气地问:“爷爷,爹爹,什么是过阴啊?”
“过阴就是……”楚老头习惯性地想要给孙女解释,但很快他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猛然闭上了嘴巴,还不忘抛给儿子一个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
“乖囡,你就甭管这是什么了,今儿个你奶奶就给你蒸了一碗蛋羹,现在肯定饿得慌吧,走走走,爷爷带你去厨房瞧瞧,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爹!”眼见着楚老头就要抱着楚妙璃离开的楚大顿时大急,他在楚老头愤怒的目光中,硬着头皮提醒道:“人还在外面等我们答复呢!”
“他们要等就等吧!”
楚老头没好气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语气里充满不屑一顾的味道。
“比过阴?嘿!这家伙还真是脸皮厚得堪比城墙啊,干咱们这一行的,谁不知道那过阴就是个笑话!至少,老头子我在玄学圈里打了这么多年的滚儿,还没见过一个真正能过阴的人!”
“不止爹您没见过,我也没见过啊!”
楚大亦步亦趋地跟着自己老爹。
他向来就是个没什么主意的,家里事儿也一向都是他老爹楚老头拿主意。
“可他们就要和我们比这个!要是我们不应的话……以后城里的冤大……呃,老爷们该怎么看我们啊!再说了……半月前娘还答应过慈幼院的院主,说马上就要过冬了,要给慈幼院里的老人和孩子们添一批冬衣呢!”
虽然外面一直谣传楚家有钱,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楚老头和楚老太都出身于县里的慈幼院,自他们长大能养家糊口以后,就没少往慈幼院里捐衣赠物,因此,家里的情况只能算是温饱有余却富裕不足。
因而,这一大批冬衣,还需要楚老头再找某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