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的罗县令眼神闪烁地扫了眼楚老头,在脸上露出一个颇有几分不自然的笑容,大踏步地走到两人面前,一叠声的说着欢迎两位大师莅临的客套话。
楚老头是只见多识广的老狐狸,罗县令那带着几分闪烁的眼神一瞄,他就本能得觉察到了几分不对劲。
只不过,他的心理素质极其的强大,因此,在最初的忧虑以后,他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平和心境。
于现在的他而言,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早就看楚老头这个眼中钉不顺眼的命仙馆馆主在两人齐齐登台以后,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开口对下面的人大声宣布道:“乡亲们!今日本馆主与楚老观的比赛是有彩头的!赢了的人,继续留在这儿,为咱们新华县的老百姓们分忧解难,输了的人嘛……就自动自发的卷了铺盖带着一家老小滚蛋!”
半句商量也无直接先斩后奏的命仙馆馆主在说完这番话后,对楚老头露出一个充满挑衅意味的笑容,“就是不知道楚老观有没有这个胆子,与本馆主赌上一赌?!”
“你要战,吾便战!”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楚老头一振宽大的袍袖,满脸矜傲的看着对方说道:“老夫怎么着也算得上是这新华玄门一道上的执牛耳者,既然你一门心思想要用这样的方式与老夫斗上一斗,那么老夫自然要奉陪到底!”
“楚老说得没错,你要战,吾便战!”
“奉陪到底!”
“奉陪到底!”
“奉陪到底!”
这几年来没少被命仙馆一众门人弟子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其他玄门小势力在听了楚老头的话以后,忍不住热血沸腾的纷纷响应。
而其他过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百姓们也不约而同的跟着那些玄门小势力叫唤起来。
一时间整个大堤附近都是“奉陪到底”的声音。
命仙馆馆主脸上的肌肉线条因为在场所有人的反应而用力抽搐了两下。
“楚老头,你别得意,你看我这回怎么把你声名狼藉的赶出新华县!”命仙馆馆主皮笑肉不笑地凑近楚老头,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够听得到的声音,咬牙切齿地说道。
对于这个总是坏他好事的臭老头命仙馆馆主可谓是恨之入骨,今日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对方赶出新华县城去!
自从入了这一行,没少被人指着鼻子臭骂亦或者威胁的楚老头连眼皮子都没有抖颤一下。
他满脸平静地看着命仙馆馆主说道:“在比赛结束以前,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呢,于道友你也未免太自负了。”
命仙馆馆主没想到已经觉察到不对劲的楚老头居然还能够如此镇定,他伸手捊了两下自己的鲤鱼须,冷笑道:“楚老头,你还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不见死尸不落泪,既如此,就让我们在手底下见真章吧!”
从两人上台就不敢用正眼看楚老头的罗县令见两人结束交谈以后,连忙迫不及待地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与之同时,那需要楚老头和命仙馆馆主走阴问魂的客人也红肿着眼睛,在家人的搀扶下,朝着看台疾步走了过来。
楚老头一看那客人的模样,心就止不住的往下一沉。
因为在来之前,他儿子给他的情报里,分明清清楚楚的告诉他——这次想要找他们走阴问魂的是一个失去了妻子的可怜丈夫,但现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分明是一位垂垂老矣的妇人!
楚老头眯着眼睛,下意识地朝着罗县令所在的方向望了过去。
脸上表情一直很不自然的罗县令见楚老头把眼神望过来,简直就如同条件反射一般的猛然把头扭到了一边。
而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的命仙馆于馆主见此情形,忍不住又凑近楚老头身边,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狠狠补了楚老头一刀,“你知道这过来走阴问魂的人是我什么人吗?我告诉你,她是我特意从邻县请过来的姑祖母!她家里的事儿!我门清!”
“于馆主,你为了把老夫全家赶出去这新华县城,还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啊!”知道自己这回必输的楚老头用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问命仙馆馆主,“看在老夫今日注定要做你踏脚石的份上,你能否告知老夫一声,你到底怎么收买了罗大人,让他放下与老夫多年的交情,与你沆瀣一气?”
“这还用说嘛?”自觉胜券在握的命仙馆馆主直接无视了楚老头嘴里那句沆瀣一气,笑得满脸嘚瑟地说道:“古人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咱们这位父母官他也是人,他也要生活的呀!不是吗?”
命仙馆馆主一边说,还一边动作隐蔽地对楚老头搓了搓他的大拇指和食指。
被命仙馆馆主这么一提醒的楚老头下意识的在脸上露出了一个颇有几分恍然的表情。
确实,他怎么就忘了呢,罗知县才当上新华县的一把手没两年,又自诩清廉,在钱财方面多有不趁手之处!
如今……
他只需在两个神棍中间拉拉偏架,就能够得到一笔不菲的财富……
还不用违背他为民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