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入怀,握住装着蛇皇之胆的玉瓶,犹豫不定,过了半晌毅然走向门口。
还没迈出门槛,却见凌氏兄弟双双而来。
唇瓣轻抿,他们来的正好。
凌风两眼放光地看着桌上小玉瓶,“这真的是蛇皇之胆?”
十一点头,“确实是蛇皇之胆。”
凌风将视线从小玉瓶上收回,警惕地看向十一,“这东西怕是换不了你的自由。”
十一没有任何失望的神色,从容道:“我知道,我不会离开,我只求保证我母亲的绝对安全。”
一直没出声的凌云把小玉瓶推回十一面前,“我们无法左右侯爷,这只有一半机率的东西,还是由你自己交给侯爷比较好。”
十一苦笑,她看低了他们的忠心,在他们心目中,平阳侯就是天,他们不会仅仅为了解药,违逆平阳侯的意思。
收起小玉瓶,突然听凌云叫了声,“十一姑娘。”
十一抬头,却见凌云瞳仁里转着两团光环一样的东西,暗道了声,“不好。”
正要将视线转开,却见那两团光环突然一亮。
十一感觉头一阵晕眩,意识渐渐模糊。
过了一会儿,凌风伸手在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十一面前晃了晃,迷惑问道:“这是成了?”
凌云不是很有把握地向十一发了个指令,“笑一个。”
十一当真微微一笑,模样媚气十足。
凌风眼眨也眨地盯着十一,“看样子是成了。”
凌云得意地扬高下巴,打了个响指,又命令道:“到我这儿来。”
十一起身,走向凌云。
凌云眉开眼笑,“靠过来。”
十一当真柔柔弱弱地向凌云怀中依去。
凌风一个咛叮,飞快地抓过身边靠垫隔在十一和凌云中间。
十一这一靠就靠在了靠垫上,神情慵懒,更是媚入了骨子。
凌云‘啧啧’两声,“果然是个犹物。”丢开塞在胸前的靠垫,道:“亲我。”
十一果然千娇百媚地凑了上来。
凌氏兄弟瞧着,就算没有别样心思,骨头也酥了三分。
眼看十一当真要亲上凌云面庞的瞬间,凌风一脚把凌云踹到地上,让十一亲了个空,瞪眼道:“你疯了,这可是侯爷的宝贝。”
凌云回瞪过去,“你想什么呢,不试试,如何知道她会不会听话。万一到时候象木头一样坐在这里,什么都玩完。”
凌风哑了一阵,哼了一声,“反正你不能碰这丫头。”
099 朔月(一)
(今天去产检,回来晚了,实在抱歉。)
凌云无语地望了回天,给他十个胆,也不敢打这丫头的主意,再看十一,没了平日的顽劣任性,当真美得任天下男子,都难抵得住她的诱惑,满意笑道:“别说到了朔月,侯爷精虫上脑,就是侯爷正常的时候,也未必能抵得过她这般模样。”
十一没得到指令,就柔顺地静立在一旁,与平日辩若两人,但那模样,实在是怎么看怎么招人怜爱。
凌风看得满心欢喜,“我叫珍娘安排去。”凌风起身,不放心地又看了看十一,“真的能成?”
这控制人的神智的秘术,凌云从小认定是邪术,死活不好好学。就是会的这点,都是娘在世时拿着鸡毛扫帚逼着他学的。凌云怕母亲,学是学了,但从来就没上过心,所以从头到尾会的只是这点皮毛。
凌云对兄长不信任的反复置问很是不爽,“不成,你来。”
凌风顿时哑了声,凌云还学了些皮毛, 他连皮毛都没能学上,虽然怀疑凌云的水平,但又没别的办法,只得拽了凌云一同外走,省得他在这里吃了十一豆腐。
天暗了下来,平阳侯坐在书案后,拿着个书卷慢慢细读。
神色看似宜然,但搁在桌面上的手紧握成拳,紧得手背上的青筋鼓了出来,额头上的汗水更是止不住滑入鬓发。
也不知过了多久,平阳侯终忍无可忍地闭上眼,紧握拳头的手微微发抖。
过了好一会儿,他慢慢睁眼,望向窗外明月。
已是朔月……
每个月的朔月都极为难熬,却从来不曾有今晚这么难忍体内邪火。
弃了书中书卷,大步走进隔壁浴间,一头栽进浮满冰块的醒水池。
冰冷的水丝毫没能减到体内的躁热,腹中难压下的yù_wàng反而在一冷一热间,越加地横冲直撞。
屏风外传来珍娘地一声轻咳。
平阳侯让自己尽量显得冷静,“有事?”
珍娘对凌云的计划本不大赞同,但平阳侯是吃她的奶大长的,情如母子。
看着这样痛苦着的平阳侯,再没有犹豫,道:“十一姑娘让珍娘把这把剑还给侯爷,说今晚由她给侯爷侍寝,过了今晚,与侯爷两不相欠。”
珍娘的话如一盆冰水当头淋下,令平阳侯体内的躁热去了七八分。
平阳侯愣了一下,“她……真这么说?”
珍娘心虚,好在有屏风挡隔,平阳侯看不见她飘忽的眼神,沉声道:“是。”
平阳侯的心脏猛地一痛,狭长的眸子半眯,心头怒意骤然升起,两不相欠,她竟想两不相欠。
前世她抛夫弃子,图他痛苦终身,一世不得安乐,今世竟有这样卑劣恶毒的毒毁他至此,竟想一夜快活,两不相欠,笑话。
听见珍娘退去,猛地起身,转过屏风,看着地上躺着的赤水剑,心头越加的鬼火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