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手就点了他的穴道,他已经知道,自己绝不是丹心的对手,这时与他们作对。实难讨得好,再说这二人也是冲着老东西来的,干脆闭了嘴,退开一边,看闹热。
大巫师扯过衣裳穿上,“你好大的胆子。敢一个人来见老夫。”大巫师虽然不会武功,但擅长盅术,无形中下盅杀人,对他而言太容易不过。
青衣虽然一剑削了大巫师的蛇,但也不敢随便靠近大巫师,“难道,大巫师觉得我一个人来,还不够?”
“当然不够。”大巫师冷哼了一声,“杀了她。”
屋檐上突然跃下十几个黑衣人,将青衣团团围住,这些面脸,有些青衣认得,有的不认得。
青衣‘咦’了一声,“怎么不见锦娘?”
大巫师道:“杀你,还用不着锦娘出手。”
青衣笑笑,“大巫师认为,我一个人对付不了这些人?”
他们藏在屋里梁上,居然没现屋顶的有人,可见青衣的功夫在他们之上,他们人虽然多,却没有人敢冒然出头,当出头鸟。
青衣笑盈盈地走了几步,那些人跟着她移动,仍是保持着警惕,无人抢先出手。
大巫师道:“你不防试试。”他根本不指望这些人能杀得了青衣,只消这些人拖住青衣,他能寻到机会下盅,那么他就稳操胜算。
这时,屋角突然传来一声散漫轻笑,“加一个我,够不够?”
大巫师向声音传来处看去,这一看,吓出了一声冷汗,“小十七,你居然还活着。”
卫贤在江湖上曾遇见过名为丹心的小十七,而大巫师虽然听说过丹心这个人,却不曾见过丹心这个人,并不知道现在的丹心就是曾经的小十七,而蛇侯怕大巫师心生畏惧,节外生枝,也没把小十七就是姜国太子丹心的事告诉他。
以致于他这时见着小十七,简直如同见了鬼。
在蛇国,最恨他的,不是青衣,而是小十七姐弟。
只一个青衣,他还自认可以应付,但小十七和青衣联手,简直是世间最可怕的杀人组,他这十几个人虽然都是精挑细选的高手,但黑塔里的杀手又有哪一个不是高手?
这二人联手可以杀出黑塔,这十几个人在他们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小十七歪坐在椅子上,屈着一条腿踏在凳子上,手臂懒洋洋地搭在膝盖上,笑嘻嘻地瞥视着大巫师,但眼底的寒意却如同利刀锋刃,漫声道:“在下跟大巫师的账还不曾算清,怎么能死?”
大巫脸色瞬间惨白,勉强笑了笑道:“我想,我们之间有些误会。”
小十七搓了搓鼻子,“误会么?原来大巫师对我姐姐做下的那些恶事,都是误会。”
青衣睨向小十七,难道他记忆恢复了?
小十七飞快地望了她一眼,“有你的那些故事,慢慢地自然就记起了不少事。”
青衣欣慰,记起往事,虽然痛苦,但强过一具什么都不记得的空壳子,不必忍受那些因为没有任何记忆的空虚。
她和大巫师之间的仇,和小十七相比,微不足道,既然小十七恢复了记忆,那么大巫师也就该由小十七来处置,而她只需要一点,就是从大巫师口中得知蛇侯的下落。
丹心身上的盅毒是大巫师下的,丹心由一个好好的姑娘,变成人尽可夫的淫妇,是他一手所造,他再想保命狡辩,也撇不开关系。
装出的笑即刻收去,“要想杀我,也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手一挥,“给我杀了他们,谁杀了他们,赏合欢解药。”
屋里有认得青衣和小十七的,心里直敲鼓,清楚的明白,这时候谁先出手,谁先去阎王爷那儿报道,拖拉着不肯出手。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不认得青衣和小十七的人,听到赏合欢解药,立刻提刀砍来,出手就是杀着。
小十七摸了摸脖子,坐着不动,懒懒道:“丫头,这些小毛贼,送你玩了。”
青衣斜了他一眼,避开砍来的刀风,道:“这种事,难道不该你们男人多做些。”
小十七伸手去摸身边茶杯,斟了茶,轻飘飘地向她看来,“我最近架打得多了些,委实懒得动弹。”
青衣呸了他一口,“你真是越出息了。”
小十七呵呵笑道:“我记起,你的带子舞得极好,很久不曾看见了,想看看。我出手解决了这些小毛贼,还怎么看你舞带子?”
二人谈笑风声,青衣知他不动手,是联防着大巫师,别看大巫师不会功夫,但比这些黑衣杀手更加可怕千百倍。
手上不嫌着,一条凤雪绫当真舞得极好,只片刻间,十几个黑衣人已经死了个四成。
卫贤是武痴,看着一身白衣的青衣,气淡神宜地舞动白绫,金铃脆响,每一招都是杀招,精妙无比,心惊之余,又暗暗庆幸,没与她为敌,要不然当真动手。
就算他功力深厚过她,但倒下的那个必然是他。
小十七端着装着茶的杯子,并不饮,看似只看青衣,但眼角却不曾离开过大巫师,突然见大巫师眼角闪过一抹隐忍着的喜色,心里猛地一跳,他们中计了。
看向倒在地上的尸体,眸色一凝,忽地飘身上前,将剩余黑衣人尽数拍飞,一揽青衣的腰,向后急退,同时隔空向退在榻边的黑衣人狠拍出一掌,那人被掌风拍起,撞向榻上大巫师,那人受掌前是活人,落下后却已经是个死人。
大巫师脸色大变,往旁边急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