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着,又伸手拿了摆在盘里的梨子吃。
叶容之起的比她还早,正坐在木桌旁看书品茶。
至于沈绾,胭脂想到此轻摇折扇的手顿了顿,她有些无力,这厮不知为何连日来极为嗜睡,上一刻还与她说着话,下一刻便困的哈欠连天,一日里醒着也不过三、四时辰……
可这命薄上也没写着她有这毛病,真真叫人费解。
胭脂想着便站起身晃荡到叶容之身旁,她看了看他手中的书挑了挑眉,这书也不知说的什么,她每个字都识的,连在一起便是不知所云,瞧着晕眼的很。
便索性不看,走到在木桌另一半坐下,“这沈绾怎得这般嗜睡,你说可要找个大夫来看看?”
叶容之放下书,伸手替胭脂倒了杯茶,那动作行云流水般看着极为悦目,他将茶放到她跟前,颇有些随意道:“大抵在外奔波久了没睡过好觉,如今能睡久些也是好的。”
胭脂端起茶抿了一口,想了想觉得也有些道理便点了点头,“也是,多眠与她这身上的伤也是有些好处的。”
片刻后,她慢慢放下茶问道:“只是我们这般叨扰你有些不太好,也不知会不会耽误你的事,你这么久都未能干活,也不知你那主顾会不会生气?”
叶容之展颜一笑,语气清澈温和道:“夫子想住多久便住多久,主顾那处也不是非我不可,不去也没什么大事。”尤十一要是在旁边听得这话,还不得气到三尸神暴跳,他家公子急得都快悬梁自尽了,他竟还在这说没什么大事!
胭脂想了想还是说道:“还是去的好,你毕竟是他府中的管事,即便没什么事也得去交差,免得不得主顾的眼,与你以后麻烦。”她以往已然对不住他,万不能再让他丢了养活自己的生计。
叶容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他看着杯中浮浮沉沉的茶叶,微微弯起嘴角浅笑道:“便听夫子的,阿容明日便去,只是家中要劳烦夫子照看了。”
“也没什么可劳烦我的,整日里就吃吃喝喝,闲散的很。”却是如此,头几天她还张罗张罗饭菜,虽说不至于难以下咽,但味道淡得跟水似的。
她连着几日吃下去,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后来便被叶容之以她是夫子又是做客他家中,便自己张罗起了饭菜。
只是这伙食跟上来了,沈绾吃的好,日子过的舒服,也就越来越嗜睡了,胭脂也就开头几日和她说的话多些,后头她睡的时候多了便没法讲了,是以叶容之与沈绾之间便更没什么进展了。
胭脂私下想,怕是他二人没什么缘分,否则怎会这般艰难。
这缘分一事说来也玄乎,像命薄上那样,李言宗救了沈绾,他二人就能成了孽缘;这换了叶容之救,便是成了整日整日的昏睡……
实在是让人有些啼笑皆非。
次日,叶容之便出门去了,沈绾起来吃过饭后,过了会儿便又是哈气连天,胭脂便推她去睡了。
只是她一个人实在有些无趣,便打算去客栈看看李言宗。这都小半个月了,必然已经拜好了师。
她随手留了张字条给沈绾,便一路慢慢悠悠出了门。
才到了客栈门口,便碰上了李书。
李书一见胭脂来了,便如有了主心骨一般,连忙上前急道:“您可算回来了,少爷也不知怎么了,把自己整日整夜关在屋中写字,小的都不知该怎么办了。”
胭脂闻言一脸不可思议,这又抽那门子风?
她抬步上楼,问道:“季先生可有收他?”
“哪能阿?便是从季先生那处回来后就成了这样。”李书跟在后头,一副苦大仇深的委屈模样。
胭脂上了楼便往李言宗的房间走,到了门口敲了敲,见没反应便推开了房门。
一入眼便是满屋子的纸,这是要干嘛,别人都是用土活埋别人,他这是要用纸来埋了自己?
李言宗披了一件外袍,发也不梳,人不人鬼不鬼的站在窗口望着窗外发怔。
胭脂见状闭了闭眼睛,这走时多么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一眨眼便成了这副模样,实在有些缓不过来。
她见他半死不活的,便也没唤他,随手捡起一张纸拿着细细端看,是一篇策论,开头写的端端正正,极为用心。到了后头便越写越乱,潦草的不堪入目。
这必是他写的时候,刚头写得还好,写的后头便觉不满意,又觉得自己写得极差,想来想去,一心分做了两用,便乱了思绪。
“少爷,您快看看,胭脂师父回来了。”李书在后头轻声唤道。
作者有话要说: 沈绾:“胭脂,我快死了……”
胭脂:“胡说八道,我会救你的!”
沈绾:“越救死的越快……”
胭脂:“……”
第18章
李言宗回过头看向胭脂,见胭脂手中拿着他写的策论看着,顿时慌了神,忙上前拿过撕了个粉碎。
他眼下一团青黑,瞧着颇有些疯癫的模样。撕完以后又像魂被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