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先生哈哈大笑,说:“狄老弟,你好像话里有话啊。”
“可以实话实说么?”
“尽管道来,老夫我洗耳恭听。”
“那我可真说了。以前吧,先生喝酒也就最普通的瓷制品。而今呢,都赶上‘葡萄美酒夜光杯’了,且一切布置皆尽人间之华丽,天堂之奢侈。要我说实话吧,这真与草屋的格调十二分不相配。与昔日相比,我觉得来轩辕阁的感觉,这阁里的主人就是山西的财主,阔气!也像是位刚发迹的暴发户,显摆!”说完,狄帆一本正经,只等轩辕老人回话。
轩辕老人大笑一声,用手指着狄帆,说:“狄老弟,你这嘴可真毒啊,连对老夫说话,也一点不留情面。不够意思,太不够意思了!”二人本是忘年之交,狄帆说话从来不分轻重,轩辕老人也不生气,只因为是非常朋友。接着,二人一块饮酒,对弈,不着边际地谈天说地。此次对弈,轩辕老人霸气十足,全取攻势,很是自娱。
不多时,轩辕老人见一局即将结束,且胜利在握,笑着说:“狄老弟,今天是特意来陪我这‘山西财主’的?”
狄帆有些不好意思了,说:“不,不,我真心没有那个意思。陪你聊聊天,玩几局,一会得去县衙领公文,去趟安远节度使那里。再加上,戚家堡在那边也有些生意,我也顺道替戚叔去照料下。还有,就是自己也该去散散心了。不过有些事情,我想求教先生。”只因狄帆不是戚家堡主的亲生子,故狄帆多以叔呼之。
“请说。”
“虽说高氏奇案已经告破了,可是洛峰大哥是我等多年的兄弟,为人忠孝沉稳,为什么会帮着香香,甘做帮凶,到底香香用了什么手段呢?如今一查,便先害了洛峰兄弟。先生,你说是不是我害死了他?还有,就是香香,平日里活泼开朗的样子,大家在一起都是有说有笑的,很是和睦。为什么会如此狠毒,为什么会利用洛大哥及其母亲宁氏来复仇,又隐藏在戚家堡里这么多年,不露半点声色,突然发起,害了许多性命,这些事情她是如何做到的?现今,由于余县令不想再多事端,早早结案,我等也无能为力了。只是一想起如同亲兄弟的洛大哥和可爱让人怜的香香,心痛欲绝的小六子,我就很难受,心如刀绞,一点精神都集中不起来。还烦请先生替我排解排解。”狄帆说完,非常伤神,泪满眼眶,特别觉得很对不起洛峰及其母亲。
轩辕先生愣了一愣,本以为可以多杀几局的,不曾想狄帆却真是有事前来。当细细想来,也是的,本来二人平时的对弈水平不相上下的,今日狄帆一直龟缩一旁,没有一点气势,自然是心有所思,心有所虑,遂撩了撩虎须,再喝了口酒,说:“天下事,不顺心者,十之**。对于人生来说,不能说这一定就是坏事。不经历些风雨,怎能见彩虹:周文王被拘禁,《周易》永传于世;屈原忠义,却被流放,著有《离骚》;孔子在鲁国呆不下去了,游历天下,忠义《春秋》却是家喻户晓;十多年来,狄老弟勤修武学,老城一战,终名成天下。‘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狄老弟如果冲不破这样的风雨,又如何带领你的兄弟们扬名立万呢?”
狄帆有所领悟,说:“这些我可以做到,也一定能做好。我并不是为了所谓的前途,也不是说一定要赢得什么样的名声,主要想知道为什么我的兄弟会那样听命于别人,干出蠢事来,既害了自己,又害了家人。同时,也想请教先生,如何教化兄弟们,如何避免这样的悲剧。我想日后或许会有更多一些的兄弟,或许会有更麻烦的一些事情。此事若处理不好,将会一直留有严重的隐患哪!”
“首先,老夫我佩服老弟想得远,也想得深。教化人伦,老夫未能尽也,亦不可多言。如若得闲,可以品品《周易》。老也弟可以请教峨眉派、少林派和武当派。此三门派,弘扬理法,历史悠远,必有其存亡之理,如能得三派掌门人的指点,老弟必然受益颇丰。亲临峨眉山、武当山和少室山,老弟也必然会有更多的感慨和受教的。最好能得那峨眉派的穆老三的教育,他那个人哪,本事不大,但教育人的水平比老夫高多了。听说当年他的师父就是相中了他这一点,才让他继掌了峨眉派。你说怪不怪?如果真要我说的话,送你十六个字:兄弟情义,重于泰山;行侠仗义,无愧于心。”轩辕老人自觉有些说漏了,就马上自己圆满了去。
狄帆也觉得轩辕老人对峨眉派内部的事也如此知晓,说起话来很是顺畅,看上去还有些不满的。自然的,狄帆没有表现出自己有所怀疑的样子,立刻整衣,起身,顿首拜于轩辕老人跟前,说:“得先生教诲,胜读十年书。”
“犯傻了?咱俩不必来这一套,快起来,快起来。接着下棋就好,能多来看下我这糟老头就好。”虽然轩辕老人这么说,但是狄帆尊重他,他肯定是心里极其舒坦的喽。
狄帆起身,到了自己的位子,坐下,说:“先生,今天不错嘛,每局都是大显霸气啊?”主要因为轩辕老人平日里对弈都以守势为主,今日反常态,狄帆故问之。
轩辕老人略笑,再与狄帆干一回酒,说道:“近日老夫这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