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先发现的?”
施保安说:“是我。本来将军都是早起练兵的。可是那天早上,过了卯时,我们还不见将军来校场。我本来就是主要保护将军的,所以我去请,刚进房间就发现将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才知道将军遇难了。”
“仵作推测的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前一天夜里亥时一刻。”
“亥时之前,习将军去过哪里,可有异样?”
“跟往常一样,我陪同将军去巡视西大营和东大营,没有什么特别的。”
“真的没有一点不一样吗?”
“那天将军是从梅城回来,傍晚才到小同城,所以是从小同城出来,先巡视东大营。将军平日里住在大同城,就从西大营开始。”
“哦,巡视完后,怎么回去的?”
“坐马车,也是我驾的车。狄少侠不会是怀疑我害了将军吧?”
狄帆连连摆手,说:“没有,我只是想多了解了解情况。我看我们也说得差不多了,你们叫上仵作,我们一起去看看习将军的尸身。别忘了,找辆马车来。”
朱秦光等人不解,但还是照做了。不多时,众人来到了小同城的北门。原来小同城和大同城的东西两侧都是靠城墙连在一起的,两城的城门之间通过护城河南北相连,护城河的中心建有一座高数丈的圆形看台,护城河的两侧分别设有西大道和东大道,西东大道均是向西凸起的圆弧形大道。这正是校场,东西相距六里有余,南北相距也有六里多。护城河将校场分割成西大营和东大营。西大营由朱秦光的金西第四卫驻军。东大营则被中间一条横穿东西的大中道分割成东北大营和东南大营,而且这大中道能够穿过看台,直通西大营。东北大营由尤锺的金西第一卫驻军,东南大营由许有慎的金西第三卫驻军。
当狄帆走向西大道时,朱秦光叫住了,说:“将军早有规定,由小同城北上大同城,走护城河东面的东大道;由大同城南下小同城,走护城河西面的西大道。我们现在要去西大营的冰窖,得先走东大道,然后穿过看台,才能进入西大营。”
狄帆觉得有点意思,没骑上旳风,也不让顾卓乐骑马,拉着她,上了马车,对施保安说:“一路来,我们都是骑马。这回呀,我想坐坐马车,还请施将军助我。”
狄帆见施保安有些迟疑,又补充说:“按照你平时陪习将军巡营的速度。”
施保安马上明白过来,就来驾车。因马车只有两侧有座位,故狄帆在左,顾卓乐在右,二人相对而坐。待二人坐定后,马车就飞快奔跑起来,众人骑马跟随。在到大中道的路口时,马车停了下来,施保安说:“现在我们去东南大营。”
狄帆一直看着顾卓乐,只说道:“不去了,烦请施将军继续。”
施保安只得接着赶马车。刚进入看台,顾卓乐就扑倒在狄帆怀里。原来马车进入看台时,走的是南侧道,速度也没慢下来,由于离心力的作用,顾卓乐自然往左侧倾斜,重心不稳,就投怀送抱了。
顾卓乐有些羞涩,欲挣脱,狄帆悄悄地说:“别急,还在看台底下的弧形通道里,你呀,还是别动为好。”
顾卓乐美美得靠在狄帆怀里,没一会儿,就挣脱了,在狄帆边上坐下,说道:“哥哥不学好,只想着占人家便宜。”狄帆微微一笑,并未答话。
一会儿功夫,就出了看台,众人到了西大营。狄帆服了颗大佛禅施丸后,又扶顾卓乐下车,过了西大营的寨门,看时:正中间就是西大营的中军大帐,冰窖就在中军大帐的正下方,中军大帐的东南方、东北方、西南方和西北方均有一座方形大台,显然是西大营四位千夫长的练兵点将台,点将台往大同城或者小同城延伸就是各自的操练场和生活区。由于中午前后天气炎热,军士们都在生活区休息。
朱秦光领着众人笔直走,进了中军大帐。话不多说,朱秦光让帐内的仆人先出去,自己走到主座的后面,掀开一块地板,就出现了一条向下的阶梯。狄帆想让顾卓乐在大帐里等候,给她使了眼色。每个人都有好奇心,她更想探个究竟,就与众人一起走入阶梯。不多久,众人就到了冰窖,只见一张像盒子一样的桌子,旁边还有一个柜子。桌子上有一具盖着白布的裸尸,自然是习敬之的,尸体下面是很多大冰块,还叠成了两层。狄帆立马将顾卓乐的眼睛遮住,还让她到旁边避一下,自己就走向尸体,仔细察看。正如前面许有慎所说,从尸体表面上看,没有伤口,也没有中毒的迹象,但是习敬之的表情却是有些痛苦。
狄帆不解,问道:“在出事的当天,习将军所穿的衣物呢?”
施保安说:“就在柜子里。本来朱将军要将所有衣物烧了,我说那件外衣是将军生前最喜欢的,所以就留了下来,其他的都烧掉了。”刚把话说完,他已经将那外衣拿了出来。狄帆让他把外衣展开,摆在柜子上。经过仔细查找后,狄帆发现一根细小的木屑扎进了右袖。再与习敬之的尸体对比,狄帆又在它的右臂上找到了与那木屑一般细小的木针头。
朱秦光问:“难道狄少侠怀疑这外衣不是我们将军的?”
狄帆放下外衣,连连摇手,说:“绝对没有这意思,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狄帆又说:“敢问诸位将军,东北大营和东南大营还有冰块吗?”
尤锺指着许有慎,说:“本来是有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