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祸害老城里,洛峰殁于钱家庄
翁伯有言:夫孝,天之经,地之义,人之行也;文礼之始,人之本也。经千百年锤炼,莫敢大于孝,终为诸德之首。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谨身节用,赡养父母;立身行道,扬名后世。此皆人伦之所天经地义为也。书云:“五刑之属三千,而罪莫大于不孝。”洛峰有罪,孝悌无过,四不像终不得罪于其身。
且说狄、洛、牛、张和小六子来到何中堂的正厅,坐毕。洛峰起身,抱拳施礼,说:“前时,正当我们兄弟在何中堂议事的时候,武当许青恩的两个徒弟姜文汉和朱桥纯,峨眉派的两个弟子,还有嵩山派的那个余天歌,都死于非命。”
狄帆吃了口茶,说:“具体可知道因何而亡?”
牛忠权起身,说:“据来人禀告,都是中毒而死。我们来这里之前,和余县令都去了嵩山的聚所,余天歌确实是中毒而死,应该是他杀。因关系重大,余县令一个留那里,特命我们兄弟来找大哥,希望大哥给拿个主意。”余天歌是武林盟主余行箫的第二个儿子,很显然死在老城是件麻烦事。
狄帆还算沉稳,说:“这事我知道了,留顺子兄弟在此,你们先去,多协助着余县令,切不可与嵩山派人闹将起来。”众人领命,都去了。狄帆先去钟玉雪那里,让她叫起方玉静、侯玉端,立刻回峨眉派的聚所。狄帆又到何贵生的窗台边看了看,见已睡下,便和张顺子一道出了何中堂。
却说嵩山派的聚所在老城最东北的一个角落,峨眉派的聚所处于县衙的南北线和迎宾楼的东西线的交汇处,而武当派的聚所在老城最东南的位置。按理说,狄帆可能先去峨眉派的聚所,或者为了表示尊重,也应该先去嵩山的聚所。可是,狄帆和张顺子却偏偏先去武当的住处,不多时就到了。武当的聚所叫清雅居,门口有三个挑着灯的衙役蹲守,庭院和客厅都没人,而后院许青恩和众弟子都在,也有两个衙役守在姜、朱死亡的房门口。狄帆来时,见许青恩一脸悲伤的样子,而眼睛却东张西望。许青恩也看见狄帆来了,马上走到狄帆跟前,说些给他做主,给二徒弟伸冤之类的话。自然狄帆也安慰了他。
接着,狄帆问:“敢问前辈,你的姜、朱两位爱徒是何时遇难的?你是如何知道的?”
许青恩收了哀痛之情,说:“大概子时过半,因他俩知道老夫睡觉会认生的,所以先去房里布置,好让老夫睡个安稳觉。我一向有临睡前喝两口的习惯,就在此处。不一会儿,便听到我那两位不肖徒儿的一声惨叫。等我等进去时,都惨死了。”说完,许青恩又是一把眼泪,而众弟子点头称是。
狄帆再问:“当时,可有什么先兆没有?”
许青恩想了想,说:“也没什么,我记得当房间里一亮灯,便听到短促的一阵悦耳箫声,然后就······”说着说着,许青恩就悲痛起来。狄帆又安慰了几句,就去姜、朱的死亡现场了。进入房间看时,姜、朱各倒在房梁的正下方。走近看时,二人脸面紫黑。细看时,二人身旁有些粘稠的液体,狄帆用手巾收集了些,装在怀里。狄帆让张顺子上房梁勘查,自己往四周搜索、查看。张顺子在房梁上分别得到青蛙的外衣和蛇的蜕皮,给狄帆看了。狄帆也用手巾包了,收起,没发现周围有何异常。不多时,二人便辞了许青恩,离开了清雅居,往峨眉派的聚所而去,同时又让张顺子杀个回马枪,留在清雅居外围,继续监视着,还吩咐了一些事情。
待狄帆出了清雅居,忽然一个黑影从他的视线掠过,往戚家堡而去。狄帆看时,黑影已很远了,立马追去。不多时,黑衣人察觉,回头就是一掌劈向狄帆。狄帆躲过,站稳看时,黑衣人并没有离去。二人没说话,却过起招来,或攻或守,五十来回合,不见胜负。黑衣人买了个破绽,不想恋战,欲走时,被狄帆抓住衣襟,撕下来一块。狄帆细看时,又是紫黑色丝巾。此时,那黑衣人已经离了他的视线,留下一句话:倘若智多星破不了高氏奇案,我愿介绍你加入我摩尼教,当护教使者。狄帆诧异,心想:此人是谁,此时出现在老城又是为了什么,只是恰巧路过吗,与前时在迎宾楼里遇见的黑衣人有什么关联,跟高氏案件又有什么关联,为什么都是身着紫黑色丝巾,哪里来的摩尼教?
思想未定,狄帆已经走到了戚家堡。因为小六子、洛峰、牛忠权和张顺子去何中堂的路上时,遇见了香香。小六子跟他说香香是去香榭红楼取斋饭。狄帆本来就疑惑,三妹从来不会这么晚吩咐香香外出的,不过香榭红楼倒是没有打样时间。遂狄帆既然到了自家门口,就想知道个究竟。狄帆没有敲门,直接翻墙而入,往他的三妹戚蓝儿的方向去了。不过戚蓝儿的庭院、客厅都不曾有灯火,却见桃花林里有个人影。狄帆紧跟着,忽见黑影人跌倒,还发出声响。狄帆听得出,是香香的声音,忙前去扶持。扶持间,香香很害羞,慌忙逃脱,就进屋了,而狄帆却踩到了一件东西。捡起来看时,狄帆知道这是今年元宵时节小六子送香香的玉箫上的坠子,还是香香要求的。想到这里,狄帆倒是挺祝福他们二人的,本欲还给她,香香早已上了门闩,便不多说了。狄帆也没有打扰其他人,自去换了衣服,又翻墙出了戚家堡,往峨眉派的聚所而去。
峨眉派的两位弟子不是死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