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再也吐不出半个字,他学地太快了。
“我们人鱼也经常亲嘴,一开始我觉得那挺脏的,可是那天看见你和那个男孩也这么做,我很好奇。”他在下面一边来回徘徊,一边说,宝蓝的鱼尾在他的身后悠闲地摇摆,“可是如果我亲了人鱼女孩,我就要负责,就要娶她做王妃,那好麻烦。”
抚额:“你这么说是觉得亲了我你不用负责?”
“是啊。”他说得异常光明正大,没有半分羞愧,“我们不是一个种族,我想你也不会要我负责,跟我去海底做人鱼吧。”
“你你你。”第一次,两辈子第一次,我被一条鱼说得无言以对。
他在下面砸吧了一下嘴:“奇怪,亲嘴也没什么特殊感觉,为什么他们都那么喜欢?”
“那是因为你还没发情,你这条蠢鱼!”我终于找到揶揄他的机会,并且把滞留在唇上的海水擦去。
他睁圆了眼睛,在那里想了半天,露出恍然的神情:“难怪他们都有腿了……”转而,他又露出了沮丧的神色,“我弟弟都已经到发情期了,我还没有,现在我已经被他们嘲笑了。”
心中一动。既然他开了一个头,我干脆给自己解惑。于是我蹲下追问:“怎么你们发情期不是一样的?没有特定的年龄?”
“没有。”他低下了头,脸上浮出了我熟悉的羞涩,“人鱼的发情期要在遇到自己心动的女孩之后,并且有与她强烈的交尾的**……”交尾……我满脸黑线。听人鱼说爱爱的用词肿么就那么变扭,“……之后会进入发情期,发情时会发生彻底的蜕变,进入成年态的人鱼。我现在,在人鱼里还只是孩子。”他越说越沮丧,越说越低落,最后几乎整个人都快沉入水中。
他是人鱼小王子,在海底自然算是贵族。兄弟们之间肯定会有比较和竞争。他无法蜕变为成年态,一定让他心中焦急而纠结。
我努力让自己代入人鱼的世界,去理解他此刻的心态。他们是鱼,定没有人那么复杂的礼教和拘束,因此才可以说话那么直接,不像人类那么做作。同时,他们又有人的一些理念,比如他说亲了哪条人鱼姑娘,他就要负责。
人鱼真是一个奇妙的种族。相信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会对他们了解地更多。至于刚才那个吻,就当是和狗亲嘴了。以前我经常和自己的“宝贝”亲嘴。
“龙儿,你们人类发情是怎样的?”他这个问题让我差点被海风呛到。我满脸黑线,眉脚直抽,而他的神情纯真而无辜,任何在人类世界不能摆到桌面上说的话,从他嘴里吐出来,净化成了生理学研究。
“我们人类不会把发情挂在嘴上,要发自然发了,懒得理你,我回去睡觉了!”这次我转身离去。这条鱼太烦人了。主要因为他好奇心太重。
“喂,龙儿,我唱歌可以只让你一个人听见,你听到可要来跟我玩啊——”他在我身后喊,回头看他一眼,他正看着海岸干着急,仿佛只要有腿,他就追上来了。
我对他挥挥手,转头离去,从此,我多了一个非人的朋友:人鱼小王子——星研。他就像一个青春期的少年,对自己的生理状态和人类的生理状态充满了好奇。
又到一个月初一的时候,我和御兰亭一起去看娘,御兰亭告诉我娘我们的婚事,娘很欣慰。脸上难得出现了笑容。看到她的笑容,我的心软了。和御兰亭成亲吧,至少娘会高兴,爹也会的。我这样劝服自己。成了亲之后也可以出海,好好算日子,也不一定会怀孕。
很快,我们十七岁成亲的消息在岛上传开,岛上的女孩子那天都哭了。然后开始巴望做御兰亭的小妾,尤其是御凤。据说御叔已经口头答应御凤的娘,让御凤做御兰亭的妾。这个世界,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于是,我再次犹豫,以我对御兰亭的了解,在我离开金银岛后,他不可能为我守身,纳妾是迟早的事,看他如此宝贝他的小鸟,他一定会好好喂饱它。
没想到活了一百多岁的我,还会为这种事情在那里犹豫不决,拖泥带水。看来我得再好好想想。时间很长,一切还来得及。
对于一个海岛来说,要准备一场隆重的婚礼,两年时间不算长,因为海运很慢,很多东西都要去陆地上买。尤其是世子成婚,还要上表朝廷。
听到我的婚事,星研很好奇,他很想看我们人类结婚的样子。可是,他同时又说,他不喜欢御兰亭。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凭一条鱼的直觉。
他的话让我很无语。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运送婚典物资的船来来回回很快将两年的时光耗尽,转眼到了十七岁的生日,而我……却还在纠结怎么跟御兰亭说。从小到大,他一直很照顾我,其实我明白,我只是觉得欠他这份对我无微不至的情。
其实我不是没讲过出海的事,可是每当我当玩笑地说想出海玩玩,御兰亭就说:女孩子出海做什么,风吹浪打,日晒雨淋,而且充满了危险,他可舍不得我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