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顾笑笑也不知道康以轩能做什么。

“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顾笑笑嘬了口咖啡，把嘴砸得吧唧直响，“谁会知道我们查到了黑匣子，又是谁开车撞了我！”

康以轩拉下被子，探出脑袋来眨巴眼：“是谁？”

“去查查是谁把我们俩昨晚的事告诉董事会的，那个人就是嫌疑犯！”

康以轩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参与如此重要的事，身上一旦有了任务，人自然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一整晚，顾笑笑就听他在隔壁床上翻来覆去不知道折腾个什么劲儿，然后到了早上七点半，医院护士站刚换人接班，康以轩就把早班护士给喊了进来，盯着看她替顾笑笑换了点滴，查了伤口后才放心。

“那我可去了啊，你乖乖躺着等我消息！不见不散！”

康以轩走得壮志凌云，顾笑笑却整个一哭笑不得。她交给康以轩的任务说不重要吧，其实也挺关键的，如果真能揪出洞里的那只老鼠来，就能顺藤摸瓜找到藏在背后的那个关键人物。

可说实话，顾笑笑并没有对康以轩寄予多大希望，比起他这个业余玩家来说，顾笑笑更相信自己和辛峰这样的专业人士。给康以轩一个任务，说穿了就是为了打发他。康以轩如果缠在身边，那她还怎么去找辛峰一起商量案情？

有些事，尤其是涉及康震威的那些事，康以轩还是不知道的好。

康以轩前脚一走，顾笑笑就给辛峰打了个电话，让他有空的时候来医院取康以轩昨晚手绘出来的品牌logo，顺便聊聊案件进展。

在等辛峰的时候，顾笑笑想起了那张二十年前的老照片。

照片上的康震威和柳志成还很年轻，顶多也就三十五、六岁的样子。两人站在一个小花坛前，勾着肩、搭着背笑得十分开怀地拍下了这张照片。

顾笑笑对两位前辈的友情并不感兴趣，她的注意力放在了照片远处一栋建筑物上。建筑物门面很宽，看起来像是某个小区或者厂房的大门，可由于照片过于模糊而无法辨认出牌匾上的字来。

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顾笑笑拿起手机拨通了某个号码：“露露，帮姐个忙。”

韩露露，新区分局网络调查科资深小美女，大学毕业后就以优异的成绩进入了网络调查科，破了数起网络大案后多次被提名晋职，却屡次被刷，结果混了七、八年还是个普通警员，除了资深二字没半点别的头衔。

唯一的原因就是，这小妞的工作作风不正。

照韩露露的话来说，警局那点活儿哪用八个小时去干？既然她俩小时就能搞定，剩下来的时间为啥不能去打游戏？

虽然韩露露的工作态度有问题，可技术那是杠杠的，因此顾笑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

“姐，等会儿，等我刷完这个副本！”

顾笑笑等了五分钟，终于忍不住了：“你特么再打游戏！信不信我找人封了警局隔壁那间网吧？！”

“得得，您老别生气，我不玩了还不成么？”韩露露是顾笑笑警校的学妹，在学校就很崇拜顾笑笑和李董茜这俩天不怕地不怕的风云人物，听说毕业后无数总局都抢着要她，结果她愣是追随着顾笑笑的脚步来到了新区分局，就为了离自己的偶像近一点，“说呗，姐！有啥要我干的？是不是要给你老公的手机装窃听器？”

韩露露说完，自个儿在电话那头咯咯笑了起来，顾笑笑满头黑线地警告她：“露露，你是个警察，说话动点脑子！别废话，我手头有一张老照片，我想查查背景里那栋建筑物是什么，有没有办法放大了来看？先说好，那是二十年前的照片了，没有数码版……”

“拍张照发过来呗。”

电话那头又开始了霹雳啪啦的键盘声，顾笑笑皱了皱眉头：“你给我走点心，拍照能看得清楚么！不用扫描给你？”

“姐，你不信我还找我干嘛？我说行就行，赶紧的，我先下副本了！”

韩露露“啪”一下挂断了电话，顾笑笑有好气又好笑，可想想也是，韩露露如果没办法，那她身边还真找不出能帮忙的人了。其实有能耐的人不少，比如唐凤雅，她的国际关系网中不可能没有比韩露露更厉害的人物。

可唐凤雅是康以轩的关系户，在调查康震威的事情上，顾笑笑始终对康以轩还是有点放心不下。

拍了照发给韩露露后，顾笑笑抱着手机等消息，可一分钟都没到，韩露露就回了电话过来。

“姐，是h市二附小。”

顾笑笑愣了愣，突然一股火儿冲上了头顶：“韩露露！你丫的才看一眼就知道了？！你当你的眼睛是全景扫描仪啊！”

韩露露的声音被一阵键盘声压过，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咕咚了几声，听着像是喝了口水：“姐，你还真说对了！别说隔壁的市……这么说吧，这s市周边的四大城市，只要是报的上名的建筑图都在我脑子里，哪儿还用专门去查？姐，你这也太小看我了吧……”

顾笑笑一阵无语：“行行行，我信你。你刚才说什么来着？h市二附小？这样，你帮我去调一下二十年前那间小学的学生名单，查一下他们的父母家属里有没有一个叫柳志成，或者康震威的学生。这名单你总不见得也全在脑子里了吧？给我查仔细了！”

“整间小学都要查？！”韩露露怪叫起来，“这学生没有上千也有几百，还要一一查家属……姐！我上班只有八小时！”

“废话！你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