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峰满意地点了点头：“孺子可教。”

顾笑笑得意扬起的眉毛突然又纠到了一起：“不过，方荃虽然和康震威走得很近，但他对我和康以轩的事照理说应该没那么清楚才对，他是怎么掌握我们俩的一举一动呢？”

顾笑笑想不明白，这也是她始终认为内应是康家人的原因，因为只有康家人才能在第一时间掌握她和康以轩的动向。方荃虽然有能力也有财力做到那些事，可对康家来说他毕竟是个外人，不可能对康家的事了如指掌。

“很简单，请私家侦探就行了，你忘了前阵子有人在找私家侦探调查你了？”辛峰不以为意地说，“这阵子虽然小喽啰们不见了影儿，可那些地头蛇的手段精得很，就算是我们也未必能轻易发现他们的踪影。”

顾笑笑恍然大悟，对辛峰的评价整体上了一个档次：“辛队，你简直是酷炫拽炸天！”

或许是顾笑笑看他的眼神太过裸，辛峰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地从床上站了起来，背过身去收拾自己带来的那些盆盆罐罐。

“笑笑，别随便夸男人，尤其是你这样的女人。”

顾笑笑看着他宽厚的背影，心中似乎已经感应到了什么，可嘴巴却没头没脑地已经问了出来：“我是什么样的女人？”

辛峰背着身的动作顿了一顿，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笑看着她：“你啊！不就是一个拒绝了我爱心炖汤的女人？”

顾笑笑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知道有些事不能捅破，却偏偏就是管不住这张嘴。

“好了，康以轩也该回来了，被他撞见的话恐怕得拆了这病房。我一会儿还有事，先走了。”辛峰站在门边也不过来，只是转过身来提了提汤盒，“说实话，以后再也喝不到这么好喝的鸡汤，会不会后悔？”

辛峰开玩笑地笑着，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来得认真。

顾笑笑张了张嘴，声音还没出口，心底却已经叫嚣了起来。

会，当然会！

可李董茜说过一句话：缘分就是用来错过的。顾笑笑当初还觉得她这话矫情，可现在却觉得这话绝对在理，就像到嘴边的鸡汤，就是用来被人端走的是一个意思。

错过了、端走了，就不要再去找了。

因为即便能找回来，缘分也不是那段缘分，而鸡汤也已经凉了。

顾笑笑的欲言又止给了辛峰清醒的时间，苦涩的笑容散去后，他转过身拉开门。

“顾笑笑，告诉我你不会。”

看着他的背影，顾笑笑这次回答得很坚定：“我不会。”

“做得很好。”辛峰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地在身后关上了门，也把顾笑笑的坚决关在了门后。

顾笑笑呆坐了两秒，直到听见走廊里传来一记重重的响声，她这才深吸一口气仰面倒了下去，继续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望了许久之后，她才想起忘了把康震威和柳志成那张合照的事告诉辛峰，掏出手机想打电话，可想想这会儿恐怕不是适当的时机，于是又叹了口气，把手机重新塞回了枕头底下。

辛峰走后，整个病房都显得空落落的，空气里还飘着的鸡汤香味更令顾笑笑觉得嘴馋得都没边了。

幸好下午的时候，李董茜的到来暂时止住了顾笑笑的念想。李董茜带来了大使馆和警局周旋的消息，安慰她不用担心内部处理的问题，局里受到的压力不小，应该会对她私底下侦查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结局大圆满，这期间发生的任何不合规都可以忽略掉。

顾笑笑很庆幸自己有这么一个给力的闺蜜，虽然她对案件的侦破起不了任何作用，可在做后勤保障方面却是一把好手。要不是李董茜急着回非洲去，顾笑笑真想和她大醉一场。

不过这个想法被李董茜拍着脑门压了回去。

李董茜上了飞机，顾笑笑觉得更难受了，喝不着的鸡汤外加突然兴起的酒瘾，让顾笑笑跟念经似的一个人念叨了一下午，等康以轩风风火火地赶回来时，顾笑笑整个人都已经疯魔了。

“康以轩，我要喝酒！”

康以轩还来不及喘口气，扯着领口就瞪她：“你又发什么疯？昨天半夜要喝咖啡，今天又要喝酒，你是不打算好了，想在医院躺一辈子是吧？”

“我不管，我要出院！再待下去我骨头没长上，脑子就得先出毛病了！”顾笑笑挣扎着要下床，被康以轩一把又按了回去。

“你本来脑子就有毛病，得了，别折腾了，我有消息告诉你。”

康以轩不是刑侦人员，更谈不上专业，因此顾笑笑查一个小时就能搞定的事，他足足花了大半天的功夫才找出点头绪来。

“你猜猜，我打听到了什么？”

康以轩自以为的得瑟看在顾笑笑眼里那就是颠着粒芝麻当西瓜炫耀：“柳心茹半夜会情郎？”

“顾笑笑！你能不能不拿大嫂开玩笑？！”

康以轩急了，顾笑笑就更不乐意了：“半句都说不得，没劲！谁让你自己要卖关子的，有屁快放！”

康以轩平复了一下被她气到的心情，半天才不甘不愿地开口：“前天晚上，就在我们赶到康氏的时候，保安科的人就接到了审查小组的电话，说是要过来夜查。”

“审查小组？那是啥玩意儿？”顾笑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是审计组吗？”

“不是，是专门查安保和纪律的小组，由康氏各部门经理组成的特殊小组，专查公司内部纪律问题，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