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灵珠脸色惨白,双手撑着坐在地上,双腿不住地打颤。
我于心不忍,伸手想要拉他起来,谁知道他竟如同触电一般,立刻尖叫着往后退,抱着胳膊,一脸恐惧地看看我们,又回头看了看屋子的窗户,颤抖着问道:“他们是谁,还是说,你们是谁?”
我和牛北这次心里是已经彻底明白了,屋子里估计是进了别人了,而且是和我们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也或许,屋子里的不是人。
我连忙上前拉起乌灵珠,乌灵珠立刻用手捂着自己的鼻子,往后退了退:“你身上有腐臭的味道,你别挨着我!你是不是鬼!是不是鬼!”
乌灵珠这一提醒,我这才想起自己好几天没有洗澡了,上次去翠竹小区的时候,我身上的味道本来就够重的,又好几天不洗澡,被一直烤在拘留室里,身上一出汗,这味道想想我自己都受不了。只是大概这几天我也是心力交瘁,自己习惯那味道了。
乌灵珠看我的表情原来越怪异,不住地上下打量着我和牛北,他的视线最后停留在我的脚下,嘴唇的颤抖却越来越明显。几秒钟后,乌灵珠突然大叫一声,跳起来拉着牛北就跑,边跑还边说:“快跑,她不是人,她是鬼,她没有影子!”
牛北一听,边跑边回头看了一眼我的脚下,突然一个手刀砍在了乌灵珠的脖子上,乌灵珠吭都没吭一声,直接扑倒在地。因为跑得太急,整个人还因为惯性往前滑了滑,贴地的那半边脸瞬间就被搓掉了一块皮。
而我,看着我的脚下,浑身冷汗如同自来水一样,往下流着。
牛北毫不费劲地把乌灵珠扛在肩上,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去再说。”
我浑浑噩噩地被牛北拉着上了楼,一直到了房门前,我都还没从刚才的情景中回过神来。牛北在我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说道:“开门呀!我这里扛着一个人没法开门。”
“啊?哦哦……”
我连忙掏出钥匙去开门,扭了扭,不动。再扭,还是不动,我往后退了几步,仔细看了看环境,这里是牛北家没错呀,怎么……
牛北不说话,把乌灵珠放下来,掏出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扭,“咔嗒”一声,锁开了。
“这……”
牛北白了我一眼,说道:“你这状态,我如果是心怀不轨的人,你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你自己看看你的钥匙。”
我低头一看,原本的房门的钥匙尖端不知道什么时候,短了半截。
牛北把门打开,毫不在意地抱着乌灵珠就往里走,我连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这里面有……”
牛北回头一笑,展颜一笑,说道:“没事,瞎担心什么,走吧。”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最后还是和他一起抬着乌灵珠的脚就往屋里走。屋里很黑,现在是白天,可是屋里的窗帘却被全部拉了下来。
“青灯,去把灯打开。”
牛北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我答应了一声,连忙去摸索着开关。可是我的手一碰上墙壁,原本的开关我没摸到,却摸到了一片黏糊糊的东西,我再四处一摸,到处都是黏糊糊的。与此同时,我察觉到自己的脚下有些不对劲,如同踩在稀泥上,软绵绵的不得劲。
我连忙在墙上一阵乱摸,摸到一个凸起,连忙使劲按下去。雪白的灯光亮起,墙壁上喷溅的血迹,无处不在的血手印,还有地上厚厚一层的血豆腐,这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我连忙往客厅中央一看,果然,那里竖立着一个十字架,十字架上依然绑缚着一个男人,只是这次在十字架上的不是周发夫妇,而是牛北!
而在十字架周围还有两个人忙活着,这两个人都只有半边身体,另外半边,都只是森森的白骨。
正是周发夫妇。只见他们两个正拿着一把剔骨刀,狞笑着在牛北的半边身上挥舞着,一块块和着鲜血的肉被这样隔了下来,随意地扔在旁边的大锅里。而牛北的半边身子已经没有几块肉了,此刻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晕了过去,低着头任凭周发夫妇宰割也没有吭声。
“牛北!”
我大喊着,冲上去直接把周发夫妇撞开,一把抱住牛北的半边身体,心脏似乎被什么揪着一样,疼得我直掉眼泪。
“牛北,你醒醒,你快醒醒呀!”
旁边传来一阵阴森森的狞笑:“嘿嘿嘿,老婆,我们的肉在这里,不用找了……”
我悚然一惊,我想到胖警察戴星河给我念的报告,回头一看,周发夫妇倾斜着身子正拿着刀慢慢地逼近,离我越来越近。
“不……离我远点!”
我伸手在自己的身上摸着,想要摸出一两张符纸,这一摸,我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脱得精光,牢牢地绑缚在十字架上,而我的背后,就是牛北。
“不!不……”
周发夫妇完整的头颅对我露出一个恐怖的狰狞微笑,手中的刀毫不犹豫地直接插入我的肚子。
“不——”
“啪!”
后脑勺突然一痛,牛北没好气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你在想什么?我让你开门呀!我扛着一个人很累的!”
我惊恐地往四处看了看,这里依然是牛北房子的房门前,而我的手里正拿着一把钥匙插在锁孔里。
牛北疑惑的声音响起:“你怎么了?拿着钥匙发什么愣呢?”
“我……”
我一慌,手中一用力,门锁发出“咔嗒”一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