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冷汗。
幸好没说出来太后的病是心病,否则按照皇上这突如其来的脾气,他的脑袋可要保不住了。
这是他也很奇怪,太后在宫中养尊处优,有什么需要烦恼的呢?
竟然还成了心病。
哎!皇家的事就是麻烦!
有些是看到听过都只能当作不知道,否则这条命恐怕都保不住。
现在是多事之秋,还真的是到了告老还乡的时候了。
等到开春的时候,他还真的得找一个机会了。
太后的心病若是不能治,那么也活不长了。
此时,太后宫中。
太后轻轻的咳了一声,然后看着皇帝道,“说吧!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如此心烦。”
她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恐怕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皇帝听着太后的话,面色不由地一红,随后道:“就是为了今年雪灾一事,我还没死呢!就有人想要收拢民心了。”
得民心者得天下!这个道理,没有谁比他这个皇帝还懂,所以他自然是忌讳着的。
最重要的是,他最近也觉得身子骨比起以前来更是力不从心了。
明明,他不过壮年。
太后听着皇帝的话,也惹不住皱了皱眉,“这老三怎么会干出这样的糊涂事,莫不是有什么人在背后煽动吧?”
“若他自己不动心,谁能煽动得了他。”皇帝冷哼道。
做皇帝的“最小气了”,他们最怕的是,别人紧盯着他们的位置不放。
“做为皇子的,哪一个没有争位之心,有争位之心却不代表就有弑君之心。”太后幽幽地说道。
听着太后的话,皇帝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心虚,稍纵即逝,可还是被眼尖的太后看在了眼里。
太后随后咳嗽了几声,然后做势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对着皇帝道:“哀家有些累了。”
皇帝正心虚呢!听着太后这话,自然忙告辞了。
等皇帝走后,太后便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离去的方向,重重的咳嗽了起来。
竟然是真的!
她的儿子竟然真的敢弑父!
可是……她知道了又如何,不过是徒增伤悲而已。
他杀了她最爱的男人,但是他也是他十月怀胎生出的孩子啊!
这件事,只能继续尘封。
咳嗽了几声,太后唤来了自己的贴身宫女。
“带我去偏厅看看。”太后直接道。
“太后,可是你的身体……”
太后没说什么,只是摆了一个手势,宫女顿时就不语了,乖乖巧巧地将太后带到了偏厅。
偏厅内,最显目的位置上正挂着一副画像,正是太后之前要求赵长歌所作的那一副。
不过,原先的那一副早就被裴宴替换成功,眼前的这一副是裴宴所作。
只是短短的一段时日,这幅画就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同时,裴宴还让人将先祖之死与现在皇帝有关的消息告知给了太后。
皇帝是太后亲子,知道了之后她并不能做什么,能够做得,就是隐瞒。
而这样的隐瞒只会加重太后的病情。
现在的太后还不知道,随着她心境的变化,身体也已经渐渐地日薄西山。
闲王府。
收到在太后宫中细作的消息后,裴宴眯了眯眼。
果然,死人比不上活人。
裴宴的眼里此时夹杂着淡淡的清冷。
皇帝大概也没想到,在他杀了母后的那一夜,他正好因为睡不着躲开了其他的宫人来找母后。
只是没想到,母后在看到他之后第一时间就将他塞入了床底,让他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出来。
所以,他在床底下,眼睁睁地看着母后死在皇帝的手上。
而母后死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她不小心查到了皇帝在先祖的饮食中下药,没想到却是招来了杀祸,最后更是卸磨杀驴,将王氏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杀了个干净……
所以太后的命、皇帝的命,就留着还债。
现在看的话,显然是太后死得比较早。
恐怕太后到死都不会知道,那副她珍爱的画早早的就被动了手脚。
等太后死后,就该轮到皇帝了。
他最珍爱的是他下面坐着的龙椅,是他费劲心思夺来的江山。
那么,他就夺了他的龙椅,夺了他的江山。
沉思中,裴宴的眼中掠过一道狠戾。
同时的,浑身的气息有些不稳起来。
裴宴察觉到了这一点,下一刻,扭头看去,就看到了赵长歌送他的一系列画作。
看着这些画,思绪开始渐渐地清明起来。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目光变得柔和起来。
似乎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她了,有些想她了。
不过,现在不是找她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