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美丽,怎么可能是一个年纪小小的野丫头!
凌晨的时候玉芝叫醒林玉润,喂他喝了一次药,又喝了两次水。
待阿沁方便完洗了手,玉芝这才从外面进来,继续坐在床边看着阿沁睡觉。
待阿沁睡熟,玉芝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预备出去给阿沁煮早上喝的粥。
她刚走了几步,便看到坐在床尾椅子上打盹的张总管站了起来,忙停了下来,轻轻道:“张总管,我去给大帅煮粥。”
张总管摆了摆手,低声道:“陈大姑娘,你去吧,外面侍候的人随你使用;咱家在这里守着大帅,放心吧!”
玉芝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向外走去。
她刚走到卧室门口,便看到窗前榻上歪着的许灵坐了起来,便等着许灵过来,两人一起出去了。
到了外面廊下,许灵这才微微一笑,低声道:“我怕你害怕,跟着你给你壮胆!”
玉芝瞅了他一眼,笑了,吩咐侍候的人:“准备些新鲜里脊,再准备些黄心菜……”
她预备给阿沁熬里脊肉粥做早饭。
在玉芝的精心照顾下,林玉润恢复得很快,第二天一早烧就退了。
大帅一声令下,众人当即整队预备出发。
玉芝一天一夜没怎么睡,自然有些疲惫,可是一双大眼睛却亮晶晶的——一想到能够亲手照顾阿沁,她就想要欢呼雀跃,哪里还觉得累?
她依旧穿着寒月的旧衣服,青衣玄带黑色快靴,愈发显得双腿修长笔直,英姿飒爽,牵着马和寒月一起跟着许灵出了县衙。
见许灵已经翻身上马,玉芝刚要认蹬,就看到张总管带着两个青衣卫走了过来,笑眯眯拱了拱手:“陈小哥,你劳累了一夜,哪里还能骑马?走,跟咱家去前面马车里歇歇去吧!”
玉芝闻言,下意识看向许灵——她当然不担心阿沁害她,只是总觉得需要知会许灵一声。
许灵一见张总管,当即从马上又下来了,小虎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春风满面和张总管寒暄了一番,然后笑眯眯抬手拍了拍玉芝的肩膀:“去吧,我得空就去看你!”
玉芝昨夜一直在照顾大帅,根本没怎么合眼,若是能在大帅的车队里寻个马车睡一阵子,倒是个好主意!
张总管视线落在了许灵放在玉芝肩膀上的手上,发现许灵虽是武将,而且是武将中经历百战的悍将,可是手指修长,指甲圆润晶莹,手居然很好看!
见玉芝把缰绳交给寒月,迷迷瞪瞪就要跟着张总管走,许灵忙又交代了一句:“带上我给你的那件羊羔皮袄,睡觉的话盖在身上!”
玉芝乖乖地走到自己的马旁,从鞍鞯上解下自己的包袱。
张总管没想到许灵待玉芝这么好,对玉芝简直是关怀备至。
他看了许灵一眼,原本想要开口,想了想,怕自己长篇大论耽搁了大帅的时间,便昂首挺胸带着玉芝走了。
把玉芝安置在车队中盛放林玉润衣物的马车中之后,张总管这才去了林玉润的马车向林玉润复命。
林玉润正倚着玉芝做的青缎靠枕,抱着宫中特制的暖壶在喝白开水,见张总管过来,没有吭声,只是看了张总管一眼。
张总管会意,头探出去摆了摆手,示意前面骑在马上的青衣卫统领宣布开拔,然后又缩回了马车里,笑眯眯道:“大帅,您不是不爱喝水么?怎么拿着暖壶喝起水来了?”
林玉润刚刚病愈,似乎又瘦了一些,愈发显得眉睫浓秀,眼睛幽深,鼻梁高挺。
他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玉芝早上看着他用罢早饭才离开,临走时特特交代:“大帅,你生了病,一定要多喝白开水!”
这会儿他能和张叔说什么?能说自己只要不睁眼去看,就会把一个小姑娘当成亲妈?
别人都会把他当狂人当疯子的!
张总管知道林玉润从小心事就重,也不多问了,在倒座上坐了下来,这才道:“大帅,我已经把陈大姑娘安置在放您的衣服的车上了,那辆马车里没人,全是衣服,她可以安安生生睡一日补补觉!”
林玉润“嗯”了一声,继续捧着暖水壶喝水。
张总管舒舒服服靠回了椅背上,不由道:“奇怪,许灵对陈大姑娘倒是护得很……”
林玉润抿了抿嘴唇,没说什么。
他的嘴唇形状很好看,是所谓的仰月唇,怎么看怎么好看,即使这样抿了抿,也很好看。
可是张总管照顾林玉润将近十年了,一看就知道抿嘴唇这个动作,代表着林玉润不高兴了,忙不吭声了。
在马车上坐稳之后,玉芝才发现这辆马车里全是黄花梨木衣箱,座位被这些衣箱挤得只剩下窄窄的一条,正好够她睡下。
玉芝上眼皮快粘着下眼皮了,裹了许灵的羊羔皮袄,枕着自己的包袱,在黄花梨的幽香中闭上了眼睛,随着马车的颠簸,很快就堕入了深沉的梦乡。
眼看着快到中午了,中午大队人马不歇息,要赶到前面河边的一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