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这才往前面去了。
用罢晚饭,玉芝道:“东边许宅有事让我过去帮忙,我过去一下!”
阿宝忙道:“姐姐,我和你一起去吧!”
外面这样黑,他担心姐姐。
玉芝想了想,道:“好吧!”
姐弟俩出了正房堂屋,恰好一阵风吹过,庭院里白玉兰的花瓣被吹得飘落了好几片。
玉芝觉得寒意浸人,忙道:“阿宝,咱们还是再穿件外衣再去吧!”
阿宝也觉得冷,便道:“姐姐,夜里怕是要下雨了!”
姐弟俩各自穿了件夹衣,这才一起出了门。
许宅来开门的正是寒星。
寒星一开门,便笑了,道:“快进来吧!”
许宅院子里灯火通明,挂着不少灯笼。
经历了凉州的血与火之后,寒星似乎褪去了先前的稚气,变得成熟起来了,比起许灵,他好像变化更大一些。
他引着玉芝和阿灵往东厢房客室走去:“大帅在洗澡,你们先去东客室等着吧!”
玉芝闻言,轻轻道:“他的背部不是受伤了么?怎么可以洗澡?”
寒星以为许灵跟玉芝说了他的伤势,便道:“其实伤口还没完全长好,可是大人总觉得自己身上有血腥味,非要洗澡!”
闻言,玉芝心里一动,忙道:“我回去拿个东西!”
她扭头就往外走。
寒星和阿宝忙也跟了上去。
没过多久,玉芝就又重新回来了,衣袖内鼓鼓囊囊,似乎装着什么东西。
在东客室坐下之后,玉芝端着茶盏,仰首看向寒星:“寒星,打仗很艰难么?”
寒星笑了,低声道:“艰难倒是不艰难,大帅和我们大人早提前有了针对西夏军队的布置,因此一直在打胜仗,只是……”
他的笑容渐渐消失了,秀气的脸上现出了一抹沧桑感:“再占上风的作战,也会有伤亡,我有几个兄弟,这次就没能回来……”
玉芝闻言,心里一阵难受,忙道:“家眷抚恤了么?”
寒星点了点头,低声道:“大帅早安排过了,我方阵亡士兵,家眷赏赐二百两银子,儿女不满十四岁,朝廷每年十两银子,供养到十四岁……”
玉芝心里难受,想起了先前读过的一句诗——“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她叹了口气道:“希望我们大周有朝一日强盛到周围的国家个个臣服,不敢再轻启战端……”
这时候外面传来许灵清泠泠的声音:“早着呢!现在大周富庶,北边的辽国,西北的西夏,都想扑上来咬一口呢!”
披着白绫袄的许灵走了进来,带来了一股湿漉漉的薄荷气息:“老子一个个把他们揍得跪地求饶,让他们痛哭流涕叫爷爷,他们才会不敢入侵大周!”
玉芝见许灵脸上湿漉漉的,长发微湿披散了下来,便道:“你不会是没擦头发就出来了吧?”
许灵想了想,抿嘴笑了,变戏法般从散开的白绫袄衣襟里掏出了一个大大的布巾,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胡乱擦拭着长发。
寒星忽然想起自己给阿宝带了礼物,便带了阿宝选礼物去了。
玉芝坐在许灵对面,皱着眉头看着许灵乱七八糟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期间似乎碰到了伤口,眉头还皱了皱,不由叹气——许灵这宅子里都是男的,日子过得颇为粗糙!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起身走到许灵身边,接过许灵手里的布巾:“我帮你吧!”
许灵不由自主就把手里的布巾给了玉芝。
玉芝展开布巾,裹住了许灵的长发,轻轻摁压,吸着水分。
待水分吸得差不多了,她又用布巾轻轻擦拭许灵的头部。
在许灵的记忆中,还没人这样给他擦拭过头发,他只觉得头皮麻酥酥的,一股淡雅的香气萦绕在鼻端。
他瞬间紧绷了起来。
东客室里点着四盏白纱罩灯,屋子里亮堂堂的。
玉芝清清楚楚看到许灵的耳朵红了起来,不由笑了,道:“害羞什么呢,我又不是外人!哈哈哈哈!”
听到那句“我又不是外人”,许灵不由在心里反驳了一句“你也不是内人”,自己笑了起来,一下子牵动肩背的伤口,不由疼得吸了一口气。
玉芝见许灵这样,忙道:“是不是伤口疼?”
许灵以为寒星和玉芝说了,便点了点头:“本来好得差不多了,我洗了个澡,又裂开了……”
玉芝听了,又好气又好笑,便道:“把衣服脱了吧!”
许灵听了,“啊”了一声,俊脸满是懵懂,双手扯住了自己畅开的衣襟,亮晶晶的眼睛一瞬不瞬看着玉芝。
第95章
玉芝见许灵脸都红了,不由笑了:“许灵,你是不是想多了?我是要给你抹药!”
她从袖袋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到了许灵面前:“这是先前在大帅府,我脸上受伤,大帅府那个大夫给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