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出去,把身上背的箱子摘下来,带上白手套给西荣检查下身的伤。
诺德心急如焚的在门口站着,却又不敢随便进去。他懊恼自己的粗鲁,又担心西荣的伤势。
他背靠着墙,烦躁地等待。不知道过了多久,o医生从房内走出,他的一双橡胶手套上已经满是鲜血,刺得诺德眼睛生疼。
医生皱着眉,语气不大好:“你们到底是在房事上做了什么?他的宫颈腔为什么会撕裂的这么严重?”同为o来说是多么重要,也是多么脆弱,“他内里撕裂的太厉害,已经损坏了一部分宫颈腔,可能会影响生育……”
“你说什么?!”诺德怔怔地看着他,整个人傻了眼。
“我说,最差的结果,就是他这一辈子,就是个无法生育的o。”
诺德通体冰凉地站在原地,他甚至怀疑听到了自己牙齿打颤的声响:“有,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救吗?”
“宫颈腔已经受损,还要怎么补救?”医生半是嘲讽半是愤怒地看着他,“你知不知道,无法生育对一个o来说,意味着什么?”
诺德当然知道。
l的地位从来就不是对等的,哪怕是身份高贵的o,也往往逃不过嫁给一个并不喜欢的,变成生育机器的命运。由于o的稀少性,又因为他们具有优秀的生育能力,因此往往寻不到喜欢的人,就被强迫成婚。
而一个o,如果连最基本的生育能力都失去了……
那么,只会有两个下场。
第一种,无法婚嫁,孤老终生。
第二种……则是被贵族带回家,做一个情夫。
因为他们不会怀孕,所以,更不用负责。这完全满足了一个的私欲……
诺德跪下去,抓着自己栗色的头发,喉咙间泄出嘶哑的声响。他根本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严重,他脑子里全是西荣骄矜高傲的模样——他根本就不敢想象,如果西荣知道这件事会是什么样子。
医生看着他这副模样,也有些心软了。他将手套摘下来,又洗了手,将药箱取出来,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
“你进去守着他,他醒了就给他吃这个。一天两次,早晚服用各两片。”医生将药瓶递给诺德,“这几天只能让他吃流食,但是一定要吃一些东西,保存体力才能好的快。”
“谢谢,谢谢。”诺德攥紧了手里的药瓶,嘴里一片苦涩,“麻烦您了。”
医生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最后只能长叹一声:“请你好好照顾伯爵……他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诺德点点头,将医生送到门外,然后轻手轻脚地进了房间。
卧室内拉着窗帘,光线晦暗不明,空气中还有几缕未消散的血腥气。床上的西荣静静地躺着,在被子的掩盖下也是小小的一团,面色很苍白,唇角也破了。诺德垂下头,无措地跪坐在床边的地板上,他执起西荣落在床畔的一只小小的,白嫩的手,轻轻地亲吻着他的指节。
这一个吻,像是羽毛那样轻。
在这个时候,诺德忽然下了决心,他告诉自己,眼前这个人,就是他下半生将守护的人。
如果西荣愿意接受他,和他结婚,那么他会善待他,照顾他;如果西荣不愿意……那么他也永远不会离开森斯沃家的城堡,他将永远以一个最忠心的仆人的身份,陪西荣走过这一生。
西荣被他细碎的吻惊醒,半眯着眼看着诺德。他本来睡得便不是很沉,被诺德这样一弄就醒了。
“你……”西荣一开口,发现嗓子里火烧一样,疼得厉害。诺德马上去给他倒了杯水,扶着他的后背慢慢喂下去,又将之前医生给他的药喂给西荣。
西荣有些恹恹的,无力的靠着诺德的手臂。他揉揉眉心,问到:“医生怎么说?”
诺德的心里一紧,他看着西荣,然后单膝跪了下去。他执起西荣白皙的手,在他的手背烙下一个吻:“老爷,您愿意和我结婚吗?”
西荣坐在床上,一双湛蓝的眸子因为震惊而微缩,他本来有些昏沉头脑此刻也完全清醒了。西荣呆坐在那里,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干涩的字眼来:“为什么,你突然这样说?”
诺德不说话,只是低头再次亲吻了西荣的手背。
西荣想了想,抿着苍白的唇,定定地看着他:“我到底怎么了?”
他看到诺德面露迟疑之色,心里猛地一沉,再次厉声质问道:“告诉我!”
“医生说……”诺德眼眶隐隐有了湿意,“您的宫颈腔受损严重……可能会影响到以后的生育……”
西荣坐在那里,说不上来的难过。他看着诺德,又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手,很久都没有说话。
他其实想问问他,你就是因为这样的愧疚和自责,来和我结婚吗?
这样带着一种负罪感的婚姻,又能苦苦支撑几年呢?
西荣将手抽回来,浑浑噩噩的躺回了被子里。他只觉得身上盖的鹅绒被是那样沉,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而被窝又是那么冷,冻得他心底一片冰凉。
他将头埋在被窝里,良久才小声道:“再等等吧。”
诺德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他从地上站起来,沉默的站着,过了一会儿,他低头露出一个温顺的笑容:“老爷,全听您吩咐。那您好好休息,我为您准备晚餐。”
西荣应了一声,将身体蜷得更紧。
他想,其实他一点儿也不怪诺德的。
诺德只是不想令他怀孕,不想和他在情感上有什么过多的纠缠,这又有什么错呢……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