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的钥匙,周围也没有高度接近的建筑,相当于是在制高点有一个绝密空间,说句夸张的,除了跳楼,基本干什么也没人能知道。先前黄煜斐根本没注意到那犄角旮旯的存在,事实上,偌大一套房子对他来说都没有太大必要,一个人住的日子,他多数时间只在卧室和书房活动。
但同居以来,李枳却把那一小块地界认认真真地开发了出来,放了小桌子小板凳,还养了好几排的盆栽,多数会在夏天开出娇艳的花,把天台装饰得妩媚。如果觉着天要下暴雨,李枳就会蹬蹬蹬跑上去盖塑料布,平时一得闲了,他就经常拉着黄煜斐上去给它们浇水,再陪它们一起晒晒太阳。
“花儿是听得到的,”李枳被黄煜斐半强迫着涂了一身防晒霜,说着自己的一套理论,“你对它好,喜欢它,人家才给你好好地开。”
此时,黄煜斐念着这些并不久远的往事,插着兜走上天台,推开防火门。李枳头发被吹得半干,正在小板凳上坐着,叼着支烟,出神地望着城市的夜景。
“安顿好了?”
“嗯,”李枳回头看他,站起身子张开手臂,“要抱。”
他这一站,黄煜斐才发觉,这人踩着纯黑帆布鞋,光着两条白腿,上身只穿了件他刚才失踪的纯白t恤,码数大了不少,跟裙子似的。映着夜景,看在眼中,隽永得像一幅画,搂住了往里一摸,还好穿了内裤。
“好sè_qíng,”黄煜斐笑,“在这里做,虽然没人看得见,但澡就白洗了。”
“别急,回家再做,”李枳下巴抵着他的锁骨,仰脸乐得挺纯,“回去之后我还有惊喜要给你看。那会儿说的特殊情况,我现在做好准备了。”
“我等不及了,李老师。”
“黄同学,耐心等着,先陪我在这儿站会儿,小风吹得多舒服啊,空气也新鲜。我可以说今夜月色真美吗?”
“那我们跳舞吧?”
“嗯?”
“一直想和小橘跳舞,现在气氛很合适,”黄煜斐划着手机,“华尔兹?探戈?”
“我啥也不会,”李枳捂脸,“你知道我这人的,高中交谊舞活动我都逃跑了。”
“那就探戈,我比较擅长,”黄煜斐说着就放起了一首颇热烈的舞曲,音量调至最大,节奏明朗且露骨,“起源于非洲部落,但真正流行是在阿根廷,之后整个拉丁美洲就风靡了,”他把手机放在凳上,握着李枳光滑的手臂,这样解释着,“小时候妈妈常在哥伦比亚小住,阿姐和我也跟着她,从当地人那里学了一些,后来就一直很喜欢。非常多情又性感的舞蹈。”
“确实,”李枳夹着烟,默默数着拍子,“典型二四拍,中速,切分音挺有特色,你听,强拍细碎,弱拍平稳,总体上利落有力,又很活泼,就是那种让人站在路灯下双手插裤袋也很想旋转跳舞的曲子啊。”
“李老师果然专业。”
“黄同学教我跳吧?”
黄煜斐从桌上捡起烟盒,给自己也点了一根,咬在嘴里就去捉李枳的手腕,另一手又松松地覆住他的脊背,“慢步占一拍,快步占半拍,”他仔细说明着,“我退,你就进,和我的脚步保持在同一条线上。”
李枳哈哈大笑:“啊,踩到哥了。”
“慢慢来,”黄煜斐也笑,“其实乱跳也可以。”
“我看他们跳女步,要用腿去圈住男的,”李枳说着就这么做了,把烟咬好,直接抬起条腿夹在黄煜斐腰侧,整个人往前倾,他抬脸和那人对视,“我怎么样?”
“挺好的。”
“大大的假话,怎么都是好,我干脆就乱跳了,”李枳怕烟掉下去,有点口齿不清,跟着黄煜斐的力量转了个圈,又扑回他怀里,“反正这曲子很容易找节奏,怎么着都能跳起来。”
“以后慢慢学也不迟,”黄煜斐被他这么一折腾,干脆也放开自己那些舞步和手型讲究,这么败下阵来,虽然确实有点太快,但只要拥着怀里小小的人,对他来说就足够了,“今晚就陪小橘乱跳。”
“虽然乱,但我觉得我转得还可以啊,有点那个意思了,我有天赋?”
“嗯,你有,非常有。”
就这样,一曲乱七八糟的探戈,把他们俩闹得简直晕头转向,还出了涔涔的汗,两双弯着的眉眼,却是享受又放松的。两个人,在同一时刻,近乎本能地感受到什么,听这首歌,跳这支舞,什么东西缓慢燃烧着,就像他看他看出一身的火。
烧得累了,就抱在一起慢慢地晃悠。半支烟刚才灭在嘴里,现如今李枳却放肆地傻乐,把它给笑掉在了地上:“这哪是探戈啊,整个就是转圈舞,哥,你都被我带跑偏了。”
黄煜斐便也丢掉自己嘴里的烟头,道:“小橘节奏感还是很好的。”
“就知道夸我,”李枳踮脚,脑门撞了撞他的额头,“等我学会了,我穿裙子高跟鞋跳。”
黄煜斐一愣。
“怎么?我腰围才两尺多点,肯定买得到合适的尺码,”李枳狡黠地眯着眼,“哇,哥你好像有点硬了,顶到我了。”
“亲一口好不好?”
“咱俩都满嘴烟味!”
“讨厌接吻吗?”黄煜斐捉着他的手腕,隔着一寸,贴在他面前,慢慢地说,“我以前都是在勉强小橘吗?”
“怎么会啊,你胡说,不讨厌,我一点也不,”李枳慌着,就凑过去去磨蹭他的嘴唇,“我当时也不是想要推开,我是……”
“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