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寿在大学里是很吃得开的。他的英文比大多华人学生流利得多,像是土生土长的华裔,加之看起来潇洒自如、随性烂漫,可说是颇有人格魅力。这种评价若是让关鸿名听了去,简直要笑得打跌。
文寿去往美国开始读他的大学后,时间虽不宽裕,发给大哥的电报信件却一封不少。他身处海外,了解家中的讯息基本上就靠与大哥的通信。
要说文寿在信上的心思,那花得就多了。从称呼开始,怎么肉麻就怎么写,寻常的一个“dear”,在他眼里也富于暧昧气息,若是拿中文写作了“亲爱的”,他还怕大哥会不好意思。
正文无非是报告自己学业尚可,身体健康,混着几句“我好想念大哥”、“大哥近来也没有中意的女友吧?”、“某某人长相平平,却四处招摇,大哥比他漂亮得体得多”的闲言碎语。
结尾便是仿的西式“无穷的、永恒的爱,给被爱的你”之类的结语。
待关鸿名看完这来信,便先将信中平淡琐事报告给了父亲。然而父亲享受着金飞燕给他捶背——金太太近来是越发频繁地住进关府了——只“嗯”了一声,也不知听进去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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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鸿名捏着信走进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