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篁这些话,私底下人人都明白,但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却让每人的脸上都浮出一抹羞赧的红。青辰抓起凤篁的手,双眼眯得像两弯蓝色的月牙,说:“既有了信物,照大漠的风俗,就要击掌为誓,让天地诸神都知道。现在既然在中原,我们也不妨变一下,六个人的手握在一起,就取古诗中:‘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的意思罢。”
“好。”无痕率先点头,伸出自己的手:“此生此世,不离不弃。”
六只手,很快握在一起;六张脸上,笑容明朗欢快,毫无隔阂。
窗外红梅怒放,开了一树又一树,却是风雪愈寒花愈艳。
黄昏时,冬阳的残光将人影打拉得长长的,仿佛可以一直拉到地平线另一端。司礼的内侍拖着嗓子喊一声:“吉时到——”十来挂鞭炮立即“劈劈啪啪”地响起来。凤篁站在安放于中庭处的供桌前拈香向长安方向遥遥一拜,祭过凤氏祖先,焚了纸马香供,就算辞了旧岁,可以歌舞迎新了。
落梧馆中早已安排妥当。凤篁一进门,便乐起筵开。当中一张足可围坐十五六人的大圆桌边,青辰和四公子为他留了主位,仍只松松散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