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为什么把自己变得这么老?是长得太漂亮,怕男孩子骚扰吗?”
“我不好看。”
“怎么会?虽然姐姐你打扮得很老,但是我看模子就能看出来,姐姐肯定是个人见人爱的大美女。哎哟,这石块可以滑动的,痛死我了。”
“小心。”
“没事,只是痛了一秒钟。姐姐,你住在哪里?你好像不开心,失恋了吗?”
杨晨没有说话。
“哎呀,今天这儿人太多了吧?不就一座破桥,一个破树林子,一些破花儿吗,一趟破水吗?有什么风景好看的?都是无聊的。挤死我了。”
“人是有点多。”
“姐姐,咱们往边上走。边上人少。你扶着点我,别让我一头栽下桥去。我可是旱鸭子,而且脾气不好,上来后会骂你的。一身湿,回去我妈肯定要骂我。”
“放心,护栏很高,下不去。”
“姐姐,你知道我脚怎么扭得不?”
“太吵,听不清,过了桥再说。”
杨晨眉头舒展了几分,心想:“终于安静了。这中学生嘴巴还真不闲着。”
她想尽快离开这个中学生,离开人群,找个安静地地方坐一坐。于是她拼命地往前挤,往前挤。挤着挤着,她发现不对劲:左手松了。
她扭头一看,中学生不见了。她听到有人惊呼:“有人掉下桥了,有人掉下桥了。”她一惊,赶紧往拱桥护栏边上挤去。
到了后,她紧张地朝下面一看。水面很轻很浅,掉下桥的正是刚才唠叨的中学生。中学生仰面荡漾在水中,已经昏迷了。在他的头边,有一滩血缓缓散开。
“赶紧打电话。”
“哎呀,问题大了,后脑勺磕到石头尖,血流得太多了。这小孩子危险了。”
“我是医生,让我看看,大家让让。”
……
接下来的三个多小时,杨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她脑子一直嗡嗡乱响,稀里糊涂地应付着警察,应付着中学生的父母,应付着热心群众。
当她从警局走出来时,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她看着街上呼啸而过的轿车,好几次想冲上去,让车撞死自己。中学生死了,没送到医院就死了。她认为是她害死的。
她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天黑,走到月亮升起来,走到街上人影稀少,走到天边露出乳白色的微光,走到太阳慢慢升起来,走到最热的正午。她昏过去了。
警察打了武楚的电话。他立刻赶过去。杨晨已经憔悴、邋遢得变了样,以致于他差点没有认出来。他心痛地询问她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杨晨一言不发。
武楚没有再放杨晨出去,而且尽量盯住她。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过去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一直到杨晨回来的第三天晚上,他才知道。
杨晨做了一个噩梦。她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随即就痛哭起来。武楚惊醒了,立刻赶过去。他变年轻之后,已经可以睡觉了。
“怎么啦?”
“我杀人了。如果不是我没有抓紧他,他就不会掉下桥,就不会死。我杀人了。我是个没用的人,我什么事情都干不好。”
“什么杀人?”
杨晨断断续续地讲起了那天发生的事情。武楚安慰她一会儿之后,看她重新睡下,就回房了。他给小小丁打了一个电话,希望小小丁能派人调查一下中学生死亡过程。
第二天一早,他带杨晨出去散心。但是两个小时后,小小丁给他电话了,希望他立刻赶回去。等到他回去的时候,他发现小小丁的手下抓住了一个年轻人。
杨晨没有多看一头金发、眼神桀骜不驯的杜伟。她发现大铁门上有红色喷漆文字,便立刻走过去。一看到那些文字,她瞬间呆住了,吸不过来气。
红色喷漆文字是:杀人者不得好死。
小小丁并没有来。他的手下程云拎着杜伟的衣领,朝武楚恭敬道:“武兄弟,这个人鬼鬼祟祟地喷完漆之后,就翻墙进去,想放火烧了院子,被我们及时阻止了。现在人交给你。事情应该不简单。”
杜伟立刻嚣张道:“放把火算什么?她还杀了人呢。一个中学生,明明是她亲手害死的,但她却一点事都没有就从警察局出来了。这不公平,我看不过去,就来发泄一通。我有错吗?凭什么抓我?”
武楚盯着他:“你跟中学生什么关系,这么热心?我看你穿得流里流气的,恐怕没有多强的正义感吧?说吧,到底为了什么?不老实,我就杀了你。相信你也看出了我们的身体,杀几个人对我们来说不算大事。”
杜伟叫嚷道:“怎么啦,穿得不好就是混子吗?混子就不可以路见不品拔刀相助吗?混子就不可以惩罚杀人却不用坐牢的凶手吗?”
武楚冷笑道:“嘴还挺硬。给我打,打到死为止。正好杀鸡儆猴,以后谁再多管闲事,来一个杀一个。我劝你赶紧自爆,因为那滋味不好受。”
在被小小丁的手下一顿拳打脚踢之后,武楚走进院子,从厨房拿出一把尖刀,径直冲到杜伟身前,蹲下来,冷声道:“我没有耐心了。现在老实交代,不然我先挑了你的手筋脚筋,然后,一分钟一刀,慢慢砍死你。”
杜伟怒道:“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就不怕我自爆,十股红雾全部用来杀你吗?”
武楚说道:“你可以试一试。比你狠的,我见过几个。几十股红雾在头顶飞,我也没有死。你可以试一试。”
程云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