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国上面是一个世界,下面是另外一个世界。地上的文明世界是三大基金会联合统治的、光鲜亮丽的世界。地下是弱肉强食、原始丛林般、野蛮落后的世界。
隧道四通八达,走着走着会忽然出现一个巨大的空间,使他有豁然开朗的感觉。多数时候,光线昏暗,人影穿梭,空气沉闷。
武楚拦住一个满身漆黑的小孩,轻声问道:“请问最近的牙科诊所怎么走?”
小孩朝他吐了一口又黑又浓的唾沫,蹦蹦跳跳地走了。
武楚追上去,捉住他,狠狠地扇了他三个耳光:“牙科诊所怎么走?”
小孩没哭,伸手指了指右边:“这边去,走到底,有好几家呢,十几分钟,很快。”
武楚把他扔到地上,快速离开了。
一会儿之后,他看到了三家牙科诊所。对比了几遍,没有什么区别,因为都是破破烂烂的,放到地上就是常年无人打扫的公厕水平。
最后,他走进门口多出一滩新鲜骚狗尿的诊所。只有一个牙医,更年期妇女,一脸没睡够的样子,眼神很散。收拾得还算干净,没有特别让人反感的地方。
仪器很脏,像是上面的淘汰货。躺椅皮层磨破多处,露出的黄色海绵已经发黑。武楚没有废话,直接躺在上面,说道:“把我口中的医疗标记全部去掉。”
牙医打开昏黄的罩灯,粗鲁地扒开他的嘴巴,只看了一眼,就冷笑起来:“铜钱。上面不敢看是吧?没问题,先打麻药。”
很快,武楚两边的脸颊麻了,嘴唇麻了,最后头变得晕晕沉沉的,好像随时会睡过去,但是,他不停咬着舌头挺过来了。
钳子进进出出很多次,难度似乎超过了他的想象。难道每颗牙齿上面都留下了迷你铜钱标记?方圆牙科有病吗?他模模糊糊地感到口中的牙齿牙根都被撬动了。
最后,女牙医看着他,淡淡地说道:“好了。你要镶什么牙?一般的一颗三千,全烤瓷的一颗八千。种植,一颗最便宜一万八。这是三个月后做的价格。最新的技术可以现在就做,价格翻三倍。”
武楚感觉嘴里空空的,只剩下棉花:“什么?我是让你去掉标记,跟补牙有什么关系?”
女牙医翻了翻白眼:“标记太深,全部拔掉,不然去不掉,爱信不信。”
武楚怒火中烧:“什么?你把我一口牙全部拔掉了?”
女牙医面无表情地说道:“做不做?不要废话。”
武楚知道自己被坑了,原本可以轻松去掉、根本花不了几个钱的事情变得无比复杂了。他的二十几颗牙齿全被拔掉了,不得不补牙。他又不能回到上面补牙。
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种植,两万五一颗,现在做,总共多少钱?”
女牙医倒是很熟练:“二百万左右。”
武楚一愣:“那最便宜的,今天做,要多少钱?”
“三十万。不过,三十万的很差,恐怕三天两头出问题。我不建议你做三十万的。”
武楚回家一趟,根本没拿到多少钱。银行卡都被阿珍拿走了,他又不敢去挂失。手头只剩下一些零钱,不超过五千块。他面露难色。
“我看你身体不错,卖个肾是可以的。”
武楚一惊,随即说道:“我没在上面看牙医,想你也知道什么原因。活死人身上的器官你也敢收?”
“怕什么?活死人病毒非常复杂,一时半会儿也检测不清楚,除了你和我,谁知道这器官有问题?”
“我还是下次再来吧。这次钱没带够,不知道去标记需要这么多钱。我下次再来。”
说完,他便要起身,却发觉腰部、双腿发麻,使不上劲。不但如此,双手也绵软无力。他惊道:“怎么回事?”
女牙医漫不经心地说道:“不知道。可能麻药药性太大,也可能是麻药出了问题。不过你牙根牵扯的筋道跟一般人不一样,麻药可能借此流到全身了。”
武楚气愤不已,却又不能朝她发泄。他怀疑女牙医是故意的,肯定在刚才趁他意识模糊时,对他进行了局部麻醉,就是为了防止他逃跑。
“如果你舍不得肾脏,卖一只眼睛,或者一点肝脏、胃部、耳朵、心脏等,也可以凑出来。人身上很多器官少一点影响不大的。独眼龙也可以看东西的。”
“不行,我下次再来。我卡里好几百万,叫我卖肾脏,怎么可能?我还有一套房子。”
“但是,你现在上去,钱取得出来吗?房子卖得出去吗?你也知道你是个活死人。与其上去等死,不如现在就把手术做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知道你去过方圆牙科。你也就不算活死人了。”
“帮我解除麻痹,我手术不做了。一共多少钱?”
女牙医看着他,冷冷地说道:“解除不了。叫你做,是为你好。如果我现在去外面叫人,把你活死人的身份抖搂出去,我还能领到赏金。”
“什么赏金?”
“也不知道你们活死人怎么得罪哪位大富豪了。有人悬赏了,捉到一位活死人,赏金十万。我先把你的器官挖了,再把你卖出去领赏钱,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恐怕不行吧?把我的器官卖了,你还敢去领赏钱吗?谁不知道你卖的是活死人的器官?到时候,恐怕你想死都难。”
“我没心情跟一个活死人废话。要么卖,要么死。你想活下去,那就让我多拿点钱。”
“给我十分钟考虑一下。”
“五分钟。你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