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装傻?你非要我挑明了?”高羽叼着烟,斜视着折佩。
“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折佩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不住的颤抖。
“嗯。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高羽轻蔑地笑着,“你可以回答我吗?是谁在楼下抱着你?是谁在你身上留下印记,是谁一次又一次的深夜送你回来?”
折佩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都看见了?
他是什么时候,用怎样的视线注视着自己的?
好可怕……
他让他百口莫辩。
“不回答?嗯,不回答也好,答案你我都清楚。对吧?”高羽站了起来,折佩下意识的往沙发里缩了缩。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但我没质问过你,对吧?”高羽笑了,“知道为什么吗?”
折佩恐惧的摇了摇头。
高羽靠了过来,他抚摸着折佩丝绸一般的头发,声音柔和的说,“因为……我不想放开你,你是我的,明白吗?一辈子都是我的。婊子就婊子吧,我不嫌你脏,本来吗,你就是个男宠,你都是怎么下贱的侍奉别人呢?哼,我干嘛要指望你干净?”
所有的话都变成了利剑深深的刺入折佩的心里,羞辱、愤恨、被轻蔑的无以复加……
心如刀割。
“所以呢,你死心吧,分手是不可能的,我不会让你到欧阳凛的身边的。”
折佩的脑子乱作一团,他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猛的站起身,却被高羽死死的拽住了头发,“想哪儿去啊?找人哭诉去?”
“你放手。”折佩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推脱着高羽,支撑他有如此大力量的,竟然是绝望。
“你别跟我挣拔。”高羽的另一只手钳住了折佩的腰。
“你放手!你混蛋!你放手!”折佩手脚并用,能用多大的力气就用多大的力气。
“我混蛋?那你是没见着更混蛋的。其实更混蛋的就在你身边。你以为欧阳凛是什么样的人?温和的正人君子?”高羽捏住了折佩的下巴。
“听好了,傻小子,他比谁都恶毒。他能不择手段的算计我,他能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的小男人被伦奸。你也想落得这个下场?你那么贱,还想跟他好?”
折佩不可思议的看着高羽,他绝对疯了,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可怕。
眼角的余光落到茶几上的剪刀上,折佩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猛的拿起剪刀,一刀剪断了被高羽抓着的头发。
高羽被折佩的举动搞了一个措手不及。
折佩灵敏的往反方向跑去,绕过高羽,跑到了大门口,他慌乱的开门,他得离开,现在,马上,他觉得高羽不正常的能杀了他。
高羽反应过来折佩要跑,他追上去,可折佩已经出了门,他慌张的顺着楼梯往下跑,高羽拉开楼道的门,追上去。
折佩哪里跑的过高羽,刚刚下到35楼就被高羽拽住了。
全是恐惧,折佩看到高羽感受到的全是恐惧,他什么也顾不上了,狠狠的踢了他一脚。
高羽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放手了,可折佩却因为重心不稳,一个踉跄,倒着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整个世界颠倒了,全在乱转……
“折佩!”高羽觉得一阵眩晕,他看到折佩摔了下去……
折佩做梦了,光怪陆离的梦,完全没有联系。
梦的片断似乎是回忆的串连,分不清真假。就像电影的蒙太奇镜头,闪烁不停。
一会儿是五岁的时候和娘亲放风筝。
一会儿是学琴的时候琴弦断了。
一会儿是卑微的伺候大人。
一会儿是梅姑爽朗的笑声。
乱七八糟毫无头绪。
然后,高羽的样子出现了。
他笑了,他生气了,他沉默了,他哭泣了……
最后的最后,折佩醒了。
阳光透进来,四周一片白色,没有声音。
折佩撑起身体,浑身酸疼。
对了,我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那么,我就是在医院,可,高羽在哪儿?
竖起耳朵聆听了一会儿,确实没有动静。
好机会。
折佩伸手拔掉了胳膊上的点滴,轻声下了床。
小心翼翼的拉开门,楼道里有病人在走动,四下张望了一下。一个挂着医药室牌子的门口,折佩隐约看到了高羽的背影。他屏住了呼吸,沿着走廊蹑手蹑脚的朝反方向走去。每一步,都怀着恐惧。他看到自己离安全出口的标识越来越近……
好不容易摸索到了楼梯口,折佩深吸了一口气,不顾身体的疼痛,步履蹒跚的下了楼。
折佩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能去哪里,他只知道自己要离开,离开高羽。
置身于穿梭的人群中,不停的有人向他投来视线。
不是平时那种瞩目的视线,那是一种鄙夷的视线,仿佛他们看到了什么肮脏污秽的东西……
折佩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看不到眼前的路,看不到自己的未来。
“让开。”有人推了他一下。
折佩险些摔倒。
我该去哪里呢?
陌生的十字路口,他找不到方向。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他只想到了一个人:欧阳凛。
折佩伸手去拦出租车,可它们一辆辆的开过去,没人停下。
已经记不清是第几辆了,终于,车子滑到了他的脚边。
折佩在车窗的玻璃里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那是谁?
毫无血色的一张脸,头发凌乱的不象话,一边长一边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