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奕顺着他就说是,全当幽默了。”
“哦。”
“看见欧阳凛和他那小情儿了吗?”离咲抬眼看着高羽。
“看见了,还闲聊了一会儿呢。”高羽笑了。
“你说……折佩会不会……不在他那儿?”
“不知道。”高羽回答的坦然。
“我说……”
“嗯?”
“你平静的让人害怕……”离咲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高羽在折佩最初失踪的那几天里差点儿崩溃,可,后来,他突然就好了。这让他觉得恐怖。
“你多心了,离。”高羽拍了拍离咲的肩膀,转身往电梯走去。
“你去哪儿?”离咲追了上来。
“今天要去白脸儿那儿啊。”高羽按下开关,等着。
“……坚持治疗,别再干什么出格儿的了。折佩的事情我和小奕会尽力帮你。”
“嗯。知道。”
高羽把车子泊好,上楼,开门,易繁不在。
高羽在沙发上躺下来,闭上了眼睛。
他已经很少回自己那儿了,每次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家,他的心就会空的更厉害。
他整夜整夜的失眠,偏头疼,偶尔流鼻血、发高烧……
白脸儿的治疗对他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坐在那惨白的治疗室里他会更暴躁,一次比一次压抑,可他还得扛着,他不能让白脸儿发现他的状况越来越糟糕。他不能被他拌住,所有开的药他都扔了,他要自己的脑子清醒,他得先送欧阳凛离开这个世界。
哼,折佩,我看你还能藏到哪儿去……
可,药物的停止、内心的压抑,折磨得高羽几乎要崩溃,只有来易繁这里,他才能睡着,他才能平静下来。
他们其实活在不同的时间里,易繁早上入睡下午醒来,高羽下午入睡夜里醒来。他们各自制造出的动静让彼此安心。
比如,易繁下午会弹琴,只要那幽幽的琴声响起,高羽就可以安心的睡了。高羽会在早上开始写东西,那种敲击键盘的声音让易繁安心,他会伴着这种声音渐渐入梦。
真的,高羽觉得太奇怪了,他停止写作很久了,可,这个月,他写了不少而且很满意,杂志的连载开始恢复,好评如潮……
夜,是高羽和易繁共同拥有的,他们有时候会简单的聊聊天,有时候会一起下下棋,总之,很愉快。
高羽看看表,这个时候,易繁应该在慢跑,可他现在困的厉害……
易繁……快回来吧。我想睡了。睡醒了还有事儿要跟你说呢。
咔哒一声门响,高羽撑起了身体。
“回来了?”易繁把运动毛巾从脖颈上拽下来,扔进了浴室的水池中。
“弹琴啊,我困死了。”
易繁笑了笑,没说话,拿起了吉他,靠着床坐了下来。
淡淡的琴声传来,不到十分钟,高羽就放松的睡着了。
易繁继续弹了一会儿,确定高羽睡得很沉以后,放下了吉他,进了浴室。
天气越来越热了,汗水真让人难受。那种湿湿粘粘的感觉总让他觉得恶心,记忆这个时候总会跑回那个夏天,那个恶梦一样的夏天。
跟高羽在一起,易繁觉得安心,两个人,比一个人好太多了。即使是无声的下棋都是那么有意思。他渐渐脱离了梦魇,那些可怕的记忆开始渐渐变淡,欧阳凛的样子开始柔和起来,易繁最近会想起的总是他对他笑的样子。高羽对于折佩的执着让他开始触摸到欧阳凛那时的疯狂。凛,那是爱吗?
也许,时间真的是磨灭仇恨最好的工具,当然,那得是流动的时间,而不是凝固的时间。
精神病院里的时间是凝固的。凝固的让人心寒……
不过,凛,我终究是要杀了你的。
这是我跟高羽的交换条件。交换而来的自由。
但其实,我要的不是自由,而是解脱。
“醒了?要吃饭吗?”易繁停下了手里的琴声,看着高羽。
“好啊,你现在卡点儿越来越准了。”高羽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
“这说明你越来越规律了。”易繁看看表,午夜一点整。
“嗯,规律。行吧。烟给我一颗。”高羽踅摸着烟。
“给。”易繁站了起来,把烟扔给高羽,往厨房走。
“等等!”高羽叼着烟站了起来。
“嗯?”
“别动。”高羽拽住了易繁,看着他。
“干嘛?”
“你脸色越来越好了,也胖了点儿了。”
“不惨白了?”
“嗯。”
“感谢太阳和有效的运动。”易繁笑了。
“晚上吃什么?”高羽放开他,走到了窗边,开窗户,“晚上空气比较好。”
“我炖了排骨。”
“不错。”
“哪个你觉得不好了?”
“好像没有……”高羽想了想,易繁做的东西都很好吃。
“那你下次换个形容词儿吧。”
“行。”高羽中肯的点了点头。
易繁进了厨房,把做好的饭加热,然后端出来,每一样都很精美。
“开饭。”
“得累。我拿餐具。”
“我说。”高羽叼着筷子,看着易繁。
“嗯?”
“你做饭跟谁学的?”
“我妈。”
“你妈是大厨吧?”
“才不是,我妈是跳舞的。”
“哦……那你爸呢?”
“搞技术工作的。”
“哪方面?”
“建筑。”
“很不错的家庭啊。”
“嗯……就是没维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