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东方的雾气变越发明亮的时候,离地面三米高的枝干上,由4根固定绳牵引的睡袋中,郝嵩被附近熙熙攘攘的兽群吵醒过来。他迷瞪的死鱼眼就像被缝住了一样难以睁开,嘴张得就像要脱臼般打着呵欠。
昨晚这货睡得相当不踏实。夜晚的沼泽地,温度下降到20度以下,有些微凉,什么东西都**的让人难受。而明显不那么湿的高地树林,是各种动物的理想过夜地点。感官敏锐的郝嵩不止一次被这些沼泽居民们吵醒。
每次他用本心限制住知觉入睡后,潜意识下又会放开限制回归到知觉警戒状态,接着再次被吵醒。经过了半夜的频繁反复之后,郝嵩终于找到了一个平衡点,既能保持一定的警戒,又不会被轻易吵醒。
可惜那个时候已经离黎明不远了。仅仅一个小时后,苏醒的兽群就在明亮的雾气中涌出树林,只留下在睡袋中暗暗发誓,等会儿狩猎一定要多杀几只泄愤的郝嵩。
这家伙从睡袋中,用像蠕虫一样的动作钻了出来,将固定绳和睡袋等东西一股脑塞进背包。接着趴在树干上把挂在半空的水壶和凝水罩收回,看着溢满的水壶郝嵩心中十分满意。
然后怂货便傲立于这大树的枝干上,满怀期待的来了一口这智慧的结晶......
“噗!”这家伙喝了一口立马喷出,接着大骂道:“爱德华你这牲口半夜对我的水壶做了什么?怎么一股尿骚味儿?”
这时他左侧的一颗树上传来爱德华-米耶罗的戏谑之声:“我可没碰过你的水壶~是不是水喝着有股劣质福尔马林的味道?”
郝嵩看向左上方,爱德华正负手挺立于一根被他的体重压弯了的树枝上,身形纹丝不动,一副武林高人的形象。接着怂货满脸惊讶道:“卧槽!形容得比我还准确!你和贝爷一样喝过自己的尿么?”
“哈?”此话一出,本来平衡得很好的爱德华,大惊之下顿时身形一歪,接着脚下的树枝颤抖晃动了几下终于在最低点“咔擦”一声断了......
于是爱德华从4层楼的高度栽下,一路砸断两根树杈,拼命于空中调整姿态,最终成功以一种蛤蟆的趴立姿势落地,最大限度的降低了冲击力。
郝嵩看得目瞪口呆,吐槽道:“亚哈?这蛤蟆功耍得挺溜的啊!你往我的水壶里小便,被我用话套出来后居然反应这么大?难道你还存在良心?”
“放屁!我爱德华敢作敢当!说没动就没动!冷凝法得到的水不经过活性炭净化当然会有味道!你小子少喷粪!”爱德华狼狈的爬起身气急败坏的道。
郝嵩闻言恍然大悟,在沼泽的空气中本来就弥漫着带着腐烂味道的氨气等气体,冷凝的水自然也会溶解这些气体,从而携带着这味道。
怂货立马拿出活性炭小茶包,丢进水壶中,然后嬉皮笑脸的道歉:“爱德华老兄,不好意思哈,是我误会你了!让你人品再次受到怀疑,以及装逼失败实在抱歉!”
“这是道歉吗喂!我怎么感得是讽刺啊!说‘再次’是想暗示什么啊!我刚才是在锻炼平衡感和控制力好么!装逼耍酷什么的只是第二目的而已!”爱德华一边拍打衣服,一边熟练的吐槽回去。
“嘿嘿”的贱笑一声后,郝嵩开始做正事儿,将东西整理妥当,利用一根藤蔓慢慢挪下树,就像一只树袋熊一样。谨慎的动作明显说明,他刚才被爱德华的自由落体运动吓得不轻。
暴君爱德华见怂货如此小心翼翼不由得撇了撇嘴,随便找个水坑就开始了他的清晨牛饮。郝嵩下来后看着喝得不亦乐乎的爱德华,心道,看来这货要么就是喝翔习惯了,要么就是把味觉和嗅觉都压制到了极限吧?
而自己现在也就能勉强限制身体各种机能的3成,而且控制起来十分迟钝、消耗注意力很多。而照爱德华能在树枝上保持平衡,只要一有晃动树枝就会断的情况来看,他对能量输出的把握简直变态到极点。
但是那只是在爱德华处于本心未激活,心念特效都没启用的情况。事实上,依照暴怒本心的爆发性能量集中输出,爱德华对如此巨量的能量的掌控十分困难。毕竟暴怒本心就不是一个适合干绣花针活儿的东西。
两人都准备妥当,爱德华打开摄像机,郝嵩扛着工兵铲,打算找点吃的,然后继续向盆地中心地带进发,在那里找到烬奴的概率就很大了。
在坑坑洼洼的湿地中前行相当费功夫,同时半人高的水草和芦苇也让人难以看清四周,郝嵩是顺着风向前行。这片火山盆地由于中心的温度较高,四周温度较低,一直都有着从四周向中心吹的微风。所以只要顺着风前行,就可以到达目的地。
但是这样做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很大一部分时间你都处在上风口。在你前方的动物们会闻到你的气味,然后躲避逃跑。毕竟对于盆地中的动物们来说,唯一天敌也就是人类了。
所以两人走了半个上午,居然一只活物都没见过。只有一些动物活动痕迹,但是以郝嵩的追踪能力完全是戏院打了烊,没戏。才一个月的时间可不够他学那么多东西。
正当饥肠辘辘的郝嵩开始考虑,是否要用炸鸡解决饱腹问题时,他看见了两只青蛙。这两只棕色的青蛙约有一拳大小,位于两人5步开外,压弯了一束草在上边蹲着,看上去十分悠闲。
怂货看了看身后一侧的十字弩,摇了摇头,举起工兵铲绕到草丛后,慢慢靠了过去。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