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封恪。此刻的他神情萎顿,眉宇之间难掩憔悴之色。
为了能尽快赶回来,他全程玩命般的飞奔,有几次甚至差点累晕过去。后来还是石珠的暖流再次出现,才使他得以支撑了下来。
当然,封恪也不傻,不是不知道中途寻找一匹马匹代步。相反在头脑冷静下来后,他立即意识到不妥,并在途经一座小镇之时潜入一户人家偷了一匹好马。怎奈气候严寒,寻常马匹根本耐不住长途跋涉,不到半天的时间便倒地气绝。
不得已,封恪只好依靠双腿狂奔。幸好有石珠的帮助,虽然他现在看起来状态欠佳,可实际上体力并没有太大的消耗,倒是精神力有点跟不上。
当看清村里的惨状之后,封恪目眦欲裂,疲惫一下子就消失了,转而被无尽的悔恨与愤怒所代替。
经过近一个时辰的屠杀,村里活着的人已经寥寥无几,入眼处只有遍地的死尸以及化为火海的房屋,地上还残留着被烈焰烤焦的血迹,那情景真的是惨绝人寰。
身为诱发这惨剧的源头,封恪的心情可想而知。但是,他却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自责,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救出自己的父母。
看着村里人纷纷惨死,封恪的心里满是恐惧,同时还有焦灼,忍不住为自己父母的情况而担忧。
“只能期望那些人没有抓到我,要拿父亲他们作威胁而没有伤害他们吧!”封恪暗暗祈祷。当下不再犹豫,再次发足狂奔。为了速度能快一点,他甚至刻意地避开了所有还在进行屠杀的地方,一心向着自己的家跑去。
“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
……
封家小院,客厅之中。
王朗与黑岩虎严符还在对峙着,严符是因为忌惮,而王朗,则是纯粹地想要戏弄这头小黑岩虎,以至于他的嘴角还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容。
最终,还是严符先忍耐不住了,到底它是一头凶兽,玩心理战远不是人类的对手。只见它身子微微下伏,下一刻陡然张口巨吼,吼声发出的同时迅速对着王朗扑咬而上。
瞧见严符的动作,王朗神情也变得凝重,有着老徐的前车之鉴,他清楚的认识到这头小黑岩虎并不好对付,即使他有信心将其压制,但也绝不轻松,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翻盘。所以他显然不会像老徐一样轻视严符。
双腿委曲,身子重心降低,王朗一个潇洒的转身闪躲,轻而易举的避过了严符这一击。
其实这也在清理之中。严符虽然血统纯良,但毕竟出生时日尚短,身体各项技能掌握并不熟练。现如今的它实力顶多与蜕遗境巅峰武徒相当,只比老徐高出一线,方才之所以能砍瓜切菜般的将老徐给击倒,主要还是因为后者自身的盲目自大所致。
而王朗作为府卫精英二队队长,本身实力已经达到了塑筋境的巅峰,而且地位较高的他还有机会接触到司马家的一些基础战技,刚才看似简单的闪避,其实已经暗含了一身法战技的奥妙,自然更难对付。
所谓的战技,便是武者战斗时所用的招式、技法,是武者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武道,本就是为战而生,而战技,则是对武道的运用,使武者能在与人争斗时更好的发挥,乃至超常发挥。
一击无果,严符也不气馁,迅速于地面一踏,调转身姿,再次对着王朗扑击而去。经过先前的试探,严符已经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类是一个大敌,所以这一扑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道,比之先前又迅猛了三分。
心中有数的又何止是严符,王朗也同样如此。他也发现了严符的难缠,虽然力量和灵活性稍缺,可是直线速度冲刺极快,很是难以应付。
为了杜绝一切可能意外的发生,王朗不敢托大。面对携风而来的严符,他第一次拔出了自己的佩刀。
“锵”
一道寒光闪过,大刀瞬间出鞘,随着王朗手臂的挥舞朝严符砍去。
见状,严符大惊,慌忙变换身形,奋力上跳,于间不容发之间从王朗的头顶越过,堪堪躲过一劫。饶是如此,下腹的一撮黑绒,也是被锋利的大刀给削除,从空中换换飘落。
严符惊魂未消,然战斗已经展开,数月来的狩猎经验告诉它,此时绝对不能半途终止,否则气势上便先输了三分。况且作为丛林之王后代的它被人削去一抹腹绒,险些被开膛破肚,高傲如它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当下,严符仰天怒吼,吼声未绝,便已再次向王朗扑去,而王朗也是举刀相迎。
下一刻,双方战到了一起。二者间你来我往,口口致命,招招直奔要害,战斗几近白热化。
随着时间的推移,局势渐渐变得明朗。因为攻击方式单一,缺少变化,且纯粹靠蛮力扑击,严符开始显现疲态,攻击的强度慢慢下降。
而反观王朗却精力依旧充沛,除了稍微有些气喘之外与刚开始时几乎没有差别。并且随着对严符攻击轨迹的掌握,他应对起来越发的从容了,只是在小范围里腾挪,就将严符的扑击给避开。偶尔几个闪避不及的,他也会果断劈刀,令严符投鼠忌器的自行躲避。
到得现在,王朗依旧毫发无损,而严符却已伤痕累累,黑色身躯上遍布血痕,都是因为闪躲不及时,被王朗手中的大刀所伤。
眼看自己处于下风,严符似乎急眼了,扑击的频率陡然加快,但是由此带来的,却是它的攻击缺少章法,或者说是没有头脑,反而更容易闪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