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西亚强行将钟沃尔.安利达按在木椅上做笔录,孟大迅速查看案发现场。地上的血不再流淌,但还有些黏,是浅浅的红色,席梦思上除了凌乱衣物外,没有打斗或者挣扎造成的抓痕。
是什么高手作案呢?这是两个个头快一米五的少女,尤其两个人在一起,门窗关闭严实,没有下药的途径,看不到破窗而入的痕迹,孟大见过很多凶杀现场,这个还是个例外。
孟大从东侧栅栏外密林灌木丛里找到一条肉色的镂布条。
坐在门框上抱着两个孩子夏凉被哭泣赛黑伊佳再次发出失望的哀叫:“那是从凯利丝短裤上的,她们肯定是遭难了!”
乔西亚边问边写,当然大部分内容按照自己的武断写着当晚主要情况,沃尔.安利达怒目圆瞪。
他不是看着乔西亚,一双充满火苗的眼光盯着东边郁郁葱葱的山林。
“咱们该谈谈了……”乔西亚转身企图把赛黑伊佳听到看到的情况简单记录一下就结束今天的现场勘查时,“砰”地一声,沃尔.菲利拿出床底的猎枪正朝着窗外方向,枪口还飘着火药出膛后散发的薄烟。
“咱们马上出发,否则这俩孩子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孟大明白枪声就惊动了几公里内藏身的歹徒。
于是,他、乔西亚、沃尔.安利达夫妇就像矫健的豹子一样开始穿越丛林,在有路和没路的林子里向着东边方向跑去。
沃尔.菲利家三只狼青挥动粗壮的四肢狂奔在他们前面。主人的嚎哭,和它们朝夕相处小主人身上血腥的气味,这些非洲野狼和家狗媾和后造出的二代杂交狼犬,不等发号施令就奔着几公里外的位置跑去。
它们鼻孔里闻到了一个男人粗壮的喘息和女孩们小鸡般挣扎的撕扯声。
这时,他们正在沿着狼犬导航的方向朝东南方向追逐了五英里路。狼犬后紧跟着沃尔.安利达家夫妇,他们没有了哭闹甚至连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一个劲地往前飞奔。
在两个拐弯处,孟大发现了一个小巧的银质发卡,还有紫色暗红睡衣的一块布片,潮湿多雨的地面上也不时留下大大小小的脚印。
他们进入进入一片空旷地带后,看着四周茂盛的树林,仍然没有对方的影子。狗的叫声更强烈了,是那种兴奋与撕咬前的尖叫。
“第二作案地就在前面!”孟大潜意识地感觉到了这一点,他趁着追赶队伍在一个岔口犹豫时,以不可推辞的口吻让沃尔.安利达卸下了子弹,他说,“你不扣动你手里的六连发,这样孩子还有机会,别人也能更安全些。”
无私和正义在和一个失去女儿的抚爱的抗争,孟大同情的目光看着他,传递着一种请求,表达了一份体贴,还有一层意思呢:无论你怎么做我都理解,我和你一样,也在悲痛之中。
沃尔.安利达妥协了,子弹放进了孟大包里,他们夫妇感觉自己想要发泄出憋闷的愤怒机会少了一份,猛跑几步举起红木块枪托对着最后那条叫奥赛的肥狗腰间痛击两下。
奥赛吠叫、哀嚎着步伐急速加快跑在前面,远离主人十多米后,还是降低声音地叫着,仿佛诉说自己无辜挨打的委屈。
几分钟过后,他们这停住了,因为他们意识到耳朵里听到的不止是奥赛委屈发出的狗吠,还有不同于犬吠的嚎叫声,这种声音犬类从来没有发出来过,即使是善于模仿动物叫声的野狼也拷贝不出来的。
这声音,这些人从来没有听过有任何东西发出过,但是他们每个人马上就明白,这是一个男人嗓子里喊出了的怪音。
乔西亚开始寻找躲避突如其来攻击的大树做掩体,沃尔.安利达则开始举起猎枪,把枪栓来回拉动,用那种咔嗒的合拢声给自己壮胆,满脚黄泥水的赛黑伊佳冲出去了。
她脱掉了不跟脚的布鞋,拿在手里做自卫或者进攻的武器,孟大闻到那种死亡或者残杀的气息都是一种姿势,弯腰抬头边观察边迅速前进……。
穿过几十米的灌木丛后,是一片开阔地,一条雨水冲刷形成的河流在那里静静地流淌,几只大个的白鹭站在树枝上观望,脖颈下方鼓起的食囊里不停地蠕动着需要反刍消化的鱼儿,眼睛一会看着这些神色紧张的人群,又不时地扫在蘑菇型礁石岸边的凉席大小的一片沙滩。
一个男人坐在河岸上,穿着褪色的带着血污的长袖衫,裤子被树枝杂物刮得露出了黑黑的肌肉,宽大的皮带上挂着当地人最常用的藕荷色随身包,几张便利店优惠劵和破旧的邮票滑落在屁股旁边。
十几只蚂蚁围着趁机撕咬他发白的脚底,他双手打着弯抱着头颅。对着地面下方的脸部发出了吭吭唧唧的声音,这是摩托车出租人肇事或丢了伙食钱的表情。
安静地躺在在他每一条胳膊里的,就是赤身**的女孩尸体。
她们精心变成无比细致的小辫子被烈日照得没有了往日的光泽,上面斜插着的一些松枝和杂草让人难以往她们可怕的五官看过去。
满脸的血迹,鼻孔里喷出的两道血水混合物越过嘴唇一直延伸到脖颈下面的衣服里。听着身边聚集了几个人,那个男人抬起头来任由怀里她们的身体上部向下滑去,双手急剧拍着脑门位置,对着远处山林大声叫骂,全然没有在意身边随时准备让他付出代价的死者父母。
他黑瘦脸颊透着光泽的脸庞淌着两道泪水,他猛力抽泣着,胸脯上下起伏,猛然抽上来的一大口气,伴随着更加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