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鲍利森。
他这种硬茬耍酷的胡子当地很多人喜欢留,再说夸大的遮阳帽和挡着半张脸的墨镜,加上四五米逆光的距离,孟大还不能确定就是他!
当孟大最后一个精彩动作完美结束时,这个人像是观赏了一个好玩的戏法,微笑一闪而过,伸手对着孟大做了个伸手抓住的动作。
孟大瞥见他左前方公文包上下颤抖了一下,然后把自己遮阳帽放在上面,用手隔着软软的帽顶往下按了一下,一阵风吹来帽子险些被吹落(或者那里中间鼓起了馒头高的包),一只干枯细长的手掌伸过去把它摆正了位置。
那是旁边欠身坐着的哈里。
他瘦长的老脸躲在前面观众后面,避免让孟大和斜对面的任宏杰看到,他一脸谄媚的笑容向鲍利森问好。
突然,他脸上笑容凝固了,电击一般,手上扎满蒺藜的感觉。
皮包顶部迅速盘起小蘑菇形状,丝丝黑烟真奔手心飘来。他知道这时候叫出来是种很尴尬的事情,那样的话任宏杰会从十几米外赶来……
好在垂下的右手臂挡住了旁边人的视线,他忍着剧痛苦笑了一声,然后甩了一下手指才摆脱了那股力量的吸引。把手指放进裤兜里时手指还在反复捻搓着,但是一种疼痛感顺着血管向上缓慢移动开来。
“啪……啪……啪”三声助力鞭声响起后,一条长长的弧线像甩向深水中的海钓鱼钩,直奔那顶很少有人注意的帽子发出沉重的声音,帽子飘然落地的瞬间,鲍利森俯下腰去捡起来。
帽子回到了原先的位置,可他躲在桌子下半天没起来,直到孟大在观众们足以掀起屋顶持续不停的掌声中走下台去。
“鞭哨响彻天空的清脆声,是蛟龙特战队员闻听战马嘶鸣的声音,和那一阵阵‘嗨嗨嗨……呜嗨……’的擒敌动作助威声一样的亲切,还有那一拳下去石裂木碎的清脆声,哪个队员不对着强敌嗷嗷叫。”任宏杰想到这里时手心攥出了不少的汗水,脑子呈现出空冥状态,一种奇妙的声音在响起“吧嗒、吧嗒……”那是手枪扳机的声音,每次这种声音敲打他的耳膜时,他还会味道一种子弹出膛后那股带有药味的青烟味,亲亲的感觉,尽管它有些刺鼻。
射击场依然使用那种鼓着腮帮子才能吹响的哨子,每次这种急促的哨音传来时,任宏杰都会听到自己手中标号126976号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几个月前,他奉命独自开赴沙湾国,深夜带着“126976”在基地满院子散步,他没有说话没有唱歌,只是用心默默地和它交流。
午夜时分,射击教练孙武运把他带到收藏了上百只名枪的小屋,军用水壶里一斤老酒被两个人喝得精光。越战中狙击掉五十六名敌军的他,从军区射击队转业教枪,枪炮声早就震坏了耳膜,和人说话时经常要探着身子才能听个大概。
他说“这样也好,我可以和各种枪静心交流,我们不光唠性能,还在深夜说家常话。”他还说,“世间万事万物都有生命,看你怎么发觉它的灵性。”
**怎样,为了写好本书,笔者抄起电话联系老孙头,直接咨询这个枪的功能。
“这是战场指挥官用于饮弹自杀的玩意,忽略战斗力。”他说。
“老爷子,你开玩笑吧。实枪实弹呢。枪声响,人命亡,谁不知道啊。”作者不用百度也知道枪不是闹着玩的。
“我给你发段视频,微信啊,你别微微信,这是我搜集的一线现场的。”说着,他发来一段**击中暴徒的视频。乓的一声,一个彪形大汉类型的歹徒中弹,重重的打击下,他像醉汉一般晃悠几下,然后挥着大刀片向着持枪者砍来。近距离,大刀片管用,**啪啪啪打出最后的子弹,都打在对方身上,可大刀已经砍过来了。持枪者死亡,中枪者重伤,送到医院救治。
“请吧,”霍尔斯手掌拍着任宏杰肩膀,像是不漏过任何一个选手的公正裁判,操着苛刻的口吻试探他,“上台去,希望你不是只会说话的‘无用先生。’”
他起身站立时耳畔那种“呜呜”和“咔哒”的微小声消失了,因为夏青腰间黄色牛皮枪套上枪柄连接的枪杠上写着篆体的“任”字,枪已经在任宏杰手里。
“别给我弄一大堆十环,什么左心房右心室转圈打,我丢不起那人。”夏青没有回头看他,把着枪柄在空中旋转了几个圈送给他。
“吧嗒!”是任宏杰亲吻“126976”机身的声音,“任宏杰你在沙湾国屡受耻辱,那是你没有武器,没有团队的支撑,就是一片金色的叶片,你在狂风中又能怎样?”
任宏杰矫健步伐走向舞台时想起了大力神安泰,那种脚踏泥土的感觉,那种有了战友合作的安全感,让他吃了兴奋剂一般的自信,他甚至想一会找机会一枪击杀泰达雷。
尽管那天他戴着厚厚的头套,那眼神那身形,不需要什么证据就应该送他们上西天,让世上少去一群吞噬生命的恶狗,让今天各方各派的人物对蛟龙特战队刮目相看,那样的话自己最多被关押几年,哪怕是再严厉点的惩罚他也认栽。
他在舞台圆心位置站定,而后举起手臂,掌心与枪柄始终保持若即若离的状态。
这是他几十万发子弹练出来的习惯,如果遭遇超于自己数倍敌人的围攻,或者近距离点射存在困难时,才会紧紧握住它。
往往这种情景下,大脑和手臂之间神经会失控,不等他脑子形成击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