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混蛋,偷了我埋好的玄石?”
齐天原本白净的脸气得成了猪肝色,额头有青筋暴起,两手使劲捶打着桌面,显然是动了真火。
“哥,息怒,息怒。”
齐武站在一旁,脸色也是煞白,不过相对齐天而言,他已经算是冷静的了。
偷偷扣下玄石,在监官圈子里,算是见怪不怪得了。齐天齐武两兄弟,经营多年,才收集起部分上品玄石,今日忽然发现给人偷了,能不发怒才怪。
“让我发现是谁偷了,我就一刀一刀剁了他!”齐天瞪红了双目,咬着牙一字一顿。
“当务之急,是找到偷走的人。”齐武出言道。他也很恼火,但是他明白主次,一味得发怒是没有意义的。
咚咚咚咚!
齐天将桌子都快锤烂了,火气才渐渐散去。一扭头,询问起了齐武:“怎么找?去哪找?”
“离我们星砂镇最近的地方,是哪?”齐武反问道。
“冬雪镇和青阳镇?”齐天哼了一声,依旧不屑一顾:“这两个人奴的猪窝,亏他们也好意思叫镇。”
齐武眉头一掀,也是十分不屑,却还是耐心得接着向下说:“哥,我们就先从这两个地方找起。”
“你怀疑那是些贱种偷得?他们也敢?”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
翌日,天际浮现一抹鱼肚白。今儿的天气很不错,只有少许雪花凋零,气温逐渐上升,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苏恒的心情也很不错,早上一醒来,头也不疼了。大口呼吸着外头清新的空气,他的内心空前的宁静。
“这样的日子...好像也不错呢...如果没有那些监官,没有那些看不起我们的人就好了...”
苏恒靠在了自家石屋前,若有所思。
“想啥呢?”
耳边传来楚天赐大大咧咧得喊声,苏恒摇摇头,有些无奈。
“那就行,跟我来,我发现了个新奇玩意。”楚天赐靠近了苏恒,咧开嘴笑了。
苏恒不禁眼前一亮,紧跟着楚天赐,又穿梭在了冬雪镇上。
“对了,你那些玄石到底哪来的?”路上,苏恒还是疑惑。
楚天赐一笑,而后瞪大了双眼,学着大人的口吻,正色道:“少年郎啊,我告诉你,这可不是我偷得,这是我挖的,亲手挖的!”
苏恒给他这严肃的模样逗乐了,强忍着笑意,问道:““哪儿挖的?你挖得到吗?”
“想知道吗?”楚天赐贼贼一笑,又从兜里掏出了一块玄石。
“还记得我们上次去星砂镇么?”楚天赐紧紧攥着玄石,小心翼翼得把玩着,颇有些爱不释手:“嘿嘿,我就是在那后头挖的。”
“那边的雪地里有个小坑,我过去一挖,里面全是玄石。”楚天赐得意洋洋地画了个圈,比划着。
“我家里还藏了一大堆,要不是我力气大,还抱不动这么多呢。”
楚天赐话匣子一下被打开了,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这些事我都没敢告诉我爹,你也别说出去。”楚天赐竖起了指头,在嘴边一虚。
苏恒一听,心里一暖。不管是楚天赐给自己使用玄石,还是告诉自己玄石的事情,都是很不容易的。
“嗯,我不会说出去。”苏恒重重得点了点头。
楚天赐自打苏恒出身,就一直和他玩闹在一起。算下来,也有好几年的情分了,两人的关系就像亲兄弟一般。
此时,冬雪镇内,苏恒正紧随着楚天赐,来到了一片空地。
这块空地,正是邋遢老者每晚都会到来,传授道法给他们的地方。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两人根本想不起来这里发生的事情。
“你看前面。”楚天赐热情得拉着苏恒的手,直指着前方。
苏恒定睛一看,雪地上摆着几根木棍,像是给风吹来的一般,摆放得七零八落。
这茫茫北域,没有多少树木生存,能留下来的树枝,必定是坚硬如铁的,然而却突兀得出现在了这空地上,着实令人咋舌。
苏恒一喜,快步上前,抓住了一根较为粗壮的树枝,就在雪地上比划了起来。
握着树枝的小手,稚嫩而有力,就在这雪地上,留下了几道深浅不一的痕迹。
“画些什么呢?”
楚天赐轻飘飘得走到了苏恒身边,望着那鬼画符一般的痕迹,出声问道。
“我...我在画母亲...虽然我不知道她长什么样...”苏恒轻声回应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出生后,从未见过母亲一面,若说没有思念,肯定是假的。
苏恒懂事,不想平添父亲的烦恼,所以平日不哭不闹,但真情还是会在某些时候流露出来。
楚天赐也有些心寒,比起苏恒,他算是幸运的了,至少父母尚在,身体无恙。
“我好想她...”苏恒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沉默了会直接转动了身子,只留给楚天赐一道孤独忧愁的背影。
“没关系,你虽然没有娘亲,但还有我这个兄弟呢!”楚天赐忽然猛地从背后一扑,使劲抱住了矮了一头的苏恒:“我们是永远的兄弟!”
苏恒先是一愣,一回头,同楚天赐四目对望,两人便傻呵呵得笑了起来。
两人是土生土长的北域人,年龄尚且幼小,也没有什么见识,说不出什么感天动地的大话,只能道一声兄弟。
殊不知这一声兄弟,足以做一生兄弟!
一切似乎都很美好,只可惜危险却已经悄然而至了...
莽莽的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