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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她这会儿脸上烫的厉害,也觉得自己往后估计是没法子再面对薛元敬了。
正呆愣着,忽然听到有人在叫她:“薛嘉月?”
薛嘉月只以为是薛元敬去而复返,只吓的猛的一下子就从条凳上直起身站了起来,转过头惊恐的望过去。
就见面前站着的少年并不是薛元敬,而是谭宏逸。
薛嘉月心中轻松一口气,随后全身脱力一般的又在条凳上坐了下去。
谭宏逸刚刚路过这家茶楼,忽然一转头,看到大堂中一位姑娘的背影形似薛嘉月,忙走进来看,就见果然是薛嘉月。他大喜之下忙开口叫她,但没想到她竟然惊慌成这个样子......
“你怎么了?”谭宏逸心中狐疑,在她旁侧的条凳上坐下来之后他就忙问道,“怎么看你的样子像在躲什么人?谁在追你?”
薛嘉月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垂下眼,自顾自的看着桌面上的那只白底青花提梁壶发起呆来。
一个两个的都成了精了。明明她什么话都没有讲,但怎么就都能这样轻易的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呢?
谭宏逸见她不说话,就目光上下打量她。
她穿了一件淡蓝色的交领上襦,白色纱裙,头上梳了双螺髻,只在两边发髻上各系了一条淡蓝色的发带,并无饰物。
自打谭宏逸明白自己对薛嘉月的真实心意,又对薛元敬挑明了那番话之后,其后他虽然总想要见薛嘉月,但无奈薛元敬防他防的甚紧,所以他总是不得与薛嘉月相见,更遑论如现在这般的两个人单独相处了。所以这会儿谭宏逸心中又是紧张 ,又是激动,一双黑眸看着都较往日要亮上许多。
又看到薛嘉月双颊晕红,上唇也破了,他不由的就问道:“你怎么了?如何脸这样的红,上唇也破了?”
薛嘉月刚刚心神一直恍惚着,竟然一直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上唇破了,这会儿被谭宏逸点明,她方才察觉到自己上唇那里正火辣辣的一片痛。
还不是被薛元敬给咬破的!他方才,分明就是一头狼,还是不得章法的一头狼,只会横冲乱撞,激烈又凶猛。其实哪里只是上唇被他给咬破了?现在她舌头上也被他吸吮的火辣辣的一片痛呢。热茶都不敢喝,话也懒得说。
而且薛嘉月这会儿想起那件事来依然还是又气又羞的,又被谭宏逸这样问,她要如何回答?索性便垂着眼,不回答。
奈何谭宏逸是个极不会察言观色的人,明明她都已经表现的这样的明显了,他何必还要一直追问她到底是怎么了?
薛嘉月心中火气顿生。
对着薛元敬的时候她自然会有很多顾忌,因为那是她心中很在乎的人,所以有些话她要想想才敢说,但是面对谭宏逸的时候她可是一点顾忌都没有。因为在她心里,谭宏逸也就比一个陌生的路人好一些罢了。
所以听到谭宏逸一直追问,她便有些不耐烦的回道:“你管我怎么了呢。别问了。”
但她越这样说,谭宏逸就越发的担心。只是他又不会哄人,想开口再问,又担心薛嘉月会更加生气,便只坐在那里,搜肠刮肚的想着要说什么话来逗薛嘉月高兴。
想了想,他便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去买来给你吃?”
薛嘉月没说话,甚至都没抬眼看他。
谭宏逸便又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喜欢什么东西?首饰?衣裳?胭脂水粉?再至于宝石珍珠夜明珠这些,但凡这世间的任何东西,只要你说出来,我都能去买来送给你。只要你别这样的皱着眉,笑一笑就行。”
薛嘉月终于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虽然只是淡淡的一眼,但谭宏逸依然觉得心中激动不已,不自觉的腰背都挺的笔直起来。
就听到薛嘉月在问他:“你很有钱?”
谭宏逸点了点头。
“可是你再有钱关我什么事?我若要这些东西我不会自己去买,要你送?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勾栏院里的姑娘?千金买笑啊?”
谭宏逸面上的笑容僵住了。然后他连忙摇手否认:“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在我心中你怎么可能是勾栏院里的姑娘?我,我真的只是想让你高兴而已。”
薛嘉月不理他,从荷包里掏了一些铜钱放在桌上。这就是茶钱了。然后她抬脚往外就走。
原本还想在这茶楼里坐一会儿,想一想往后她到底该如何同薛元敬相处的事,但现在谭宏逸过来了,她还能有什么清净?还是早些回去的好。估计薛元敬也想不到她这会儿会回家。
哪知道等她走出茶楼的门之后,谭宏逸也立时就跟了过来。
薛嘉月总是不理睬他,往前自己走自己的路。但谭宏逸非但还一直跟着她,甚至还快走几步过来与她并排着一起走,问她:“你要到哪里去?”
薛嘉月不想理他,自顾自走自己的路。
耳中又听到谭宏逸在问:“你到底因为什么事这样的不高兴?有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去帮你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