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细声细气而有些尖锐地喃喃这天是要塌了吗刚刚肯定是幻听吧，旋即摆了摆手：”有什么好谢的？别谢别谢，怪毛的，感觉会折寿。”

看着方锐向前迈开大步离去的背影，叶修瞇了瞇眼，淡淡笑着。韩文清没等多久，很快拉近了两人刚刚错开的距离，几乎是手肘抵着手肘在走。叶修没躲，韩文清忍着没去拉那条看起来也稍显单薄的胳膊，片刻后才低声开口：”你在坚持什么？”

叶修顿了顿，似乎没想到韩文清会这么问，但也很快转换过情绪，懒懒地道：”刚刚不是说过了？”

“……”韩文清抿了抿唇。这种说法他怎么可能会信，尽管叶修某些层面的确令人费心但也绝不是会乱来的人，就像曾经他自己说的，为了夺冠，这人付出的从没比任何人少，拿自己身体开玩笑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而叶修更从来不会拘泥在社交活动上，尽管大家交情不错，一年也难碰上几次头，但为了这点难得做到这种程度？叶修不是这样的人，也不至于如此。他张口想问些什么，想想却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一如那年这人离去时他没问过一句，一如那年一记龙抬头震惊四座，他不过说了一句我等你回来。

不论如何，他一如既往，所以也就没了那个必要开口。

“老韩，有时候我真厌烦你。”叶修突然笑着这么说。

“你以为你自己瞧着有多顺眼。”

“彼此彼此啊。”叶修侧头望向韩文清，”没有比不言而喻更烦的了，对不？”

“哼。”韩文清嗤笑。

十年敌手，他们对彼此的了解几乎要深入骨髓。从操作风格到个性，本该局限于游戏竞赛之中的关系，就不知怎地延烧到了现实，仿若长年知交般地默契，举手投足，竟连想法也能理解泰半。谈不上敌意，说不上惺惺相惜，却好像总是一回首就能见到对方，食之无味，却又弃之可惜；而日子这么过下去，仔细推敲起来竟发现彼此像是被年岁默默刻进了生命里，味淡如空气却难以或缺。

叶修弹出了另一颗烟，叼在嘴边没有点燃，只是把玩着打火机。那么平平淡淡的，谁都没意识到那样的存在，竟渐渐地就这么被连系到了一起，习惯就像一剂毒药，摆也摆不脱。那些不曾出口的事情，没打算说，亦不曾想过为谁而知，或许更不曾多么放在心上过，却总是有那么一个人，像另一个自己似的，分明南辕北辙却彷佛将自己的一切握在掌心，七十二变都逃不出生天。

叶修亦然，韩文清亦然。

这还不烦人么？叶修低笑，韩文清拽过叶修的手在那掌根咬了一口，叶修笑骂你还臊不臊了老韩，韩文清挑眉回敬道就你这人还知道臊字怎么写吗。叶修立即端正了下面容，煞有其事地说那是，比不过韩文清大大啊。

韩文清没再开口回嘴，却握紧了下叶修的手，而后放开得干脆，闪瞬间那就不过恍若错觉。

“这赛季的冠军，霸图势在必得。”

“哦？看在老交情的份上这次就不泼你冷水了哈。”叶修笑。

“我拭目以待。”

第十六章

鱼贯进入了饭店包间，韩文清很自然而然地就挤在叶修一边坐下，感觉有些违和但也没人觉得特别疑惑。两人虽然说是对手但毕竟也是老相识，尽管皆不是会坐在一起聊天的个性，但真要坐一起那也不是什么会吓到人的选择；反倒是韩文清那身莫名的警戒与攻击性有些诡谲，好在不浓烈，却也让附近的有些坐立不安。

韩文清距离叶修很近，比两个间所保持的距离再近一点，却又比一对a间的距离再远一些；这让不少选手顿时频频投视线过来，尤其是现在韩文清身上弥漫着的那种排外气息，不说叶修脸上是一贯的悠然自得好像那根本不存在似的，在那种状态下的韩文清竟然还主动靠叶修这么近也是一大奇观，不免想是叶修这当得也跟操作一样超乎常理，还是那是建构在两个人长年交情的熟悉之上。只是总感觉……怎么好像韩文清排外的原因，就来自旁边那个十分状况外的啊？

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人想得明白，却也没把方向转往”叶修是o”上去想，尽管一但这么想之后一切就说得通了──或许这对他们来说才更是不符常理的事情，所以打从一开始脑袋里就没出现过这种选项。这之中大概只有方锐一个是知道事实的，他看着不停交换眼神的们不动声色，一脸淡定得高深莫测，其他人只当他是在搞猥琐，纷纷鄙夷了一下继续私下交流想法。不得不说在这种时候他心里还是觉得比较爽快的，若是能看到这些人听到事实之后的滑稽表情他大概会觉得更爽，这让他当初受到惊吓的心情多少能平衡一下。

不过再多的疑惑，也没人想着要去问当事人；暗搓搓地几番讨论未果之后，也渐渐失去了探究的兴致，一个个都回归到台面上的话题，只是悄悄地与韩文情挪开了一点距离，以免发生摩擦。

“哎队长，你看那叶修又搞什么幺蛾子？这什么情况？老韩这是咋了没头没脑的像是他旁边有个o啊，一副想把靠近的都宰了的样子，又偏偏去靠近叶修，想打架啊？就算是老对手这至于吗？而且叶修这也当得太不到位了老韩那侵略气息也跟没感觉似的，我说他有功能缺失吧，还是不是个啊？”

黄少天还嫌讨论得不够，眼都不再理会他，不甘寂寞转头就跟自家队长窸窸窣窣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