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驻守,沙场厮杀,冀煜当年也是遗传了李潇潇柔婉气质的翩翩佳公子,一朝踏马归来,早已被边关的风霜磨练出了古铜色的肌肤和刚毅的性子。
“吾儿自边关归来,朕心甚悦,特宴请众大臣前来一聚,煜儿,你这一路,可是辛苦了。”元武帝于龙椅之上笑着朝冀煜伸了伸手,一脸慈爱地说道。
五皇子并不似其他皇子一般行礼之时习惯拱手,而是如武将一般抱了拳说道:“回父皇的话,北汉繁华安宁,儿臣一路归来,只觉胸中万千自豪,并不觉苦。”
这话若是叫其他的皇子说出来想必无论如何也有拍马屁的嫌疑在,可是五皇子驻守边关多年,这话叫他说出来可信度便极高,听得元武帝龙心甚悦,哈哈一笑便抬手叫五皇子归座。
德皇贵妃今日称了病不曾出席,元武帝就自然而然地携了潇贵妃前来,李潇潇瞧着自己的儿子是满心满眼的欢喜,不过众人在前,一肚子话也只能等着五皇子到了后宫再说。
五皇子便在三皇子下首坐下,正好在冀烨与冀镡中间,先行与三皇子见了礼,方才转过头来同冀镡说了一句:“王爷托我同表哥说一声,他过几日便能回来,我是急着回宫,方才快马加鞭赶了回来,后面大队人马都是王爷在带,这便要耽误些行程,还请表哥谅解。”
“五殿下客气了,”虽然五皇子唤了冀镡一声表哥,但是到底两人多年不曾相聚,冀镡也摸不清五皇子的性子,故而也没有随着他套近乎,只是恭恭敬敬唤了一声五殿下继续说道:“父王多次来信夸奖五殿下,说五殿下颇有治军才能,不仅帮过臣父王甚多,甚至还曾经深入敌中救过臣父王一命。臣长居晋阳,不能尽孝于前,还是多谢五殿下帮臣保全父王一命。”
想来是在边关磨砺久了,五皇子的性子也直得很,直接拍了冀镡的肩说道:“表哥这一口一个‘五殿下’可是要与我生疏了,在边关之时私下饮酒王爷也是直接拍了我的肩唤我一声小煜,况我与表哥自幼相识,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怎生得几年不见,表哥便不与我亲近了。”
冀镡听言便是拍了拍五皇子的肩,笑着说了句:“早知阿煜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我也不与你客气了。”
两人相视一笑,将面前之酒一饮而尽,又说起从前的趣事来,冀镡幼时与五皇子最为交好,他也常来宫中玩,二人不知道干了多少恶作剧的事,每次闯了祸冀镡便拉着冀煜去镇南王府避难,镇南王爷生气却也不能责罚五皇子,想要教训自己的儿子吧五皇子却在一旁求情,等到镇南王爷的气消了,冀煜再瘪着嘴回宫,假装已经在镇南王府受到了责罚,元武帝心疼自己的儿子,也就不忍再责罚他。
因着这事元武帝还对镇南王爷颇有微词,只是后来两人不知为何在一起说出这事,方知一帝一王居然被两个小孩子耍得团团转,这才将各自的儿子领回家去,好生打了一顿。
只是后来五皇子被派往边关,冀镡才慢慢与三皇子亲近起来,不过到底不是一起长大的情谊,冀镡与五皇子说起话时,仿佛还是幼年光景,二人眉飞色舞,好不快活。
一旁的三皇子脸色越来越难看,只自己喝着闷酒,抬头往一旁的女眷席上看去,瞧见魏央正与旁边的姑娘说着话,一脸的喜悦。眼见着众人都是开心,三皇子心中越来越不爽,转头时却正好撞见了另外一个瞧着魏央的人。
李千昊感受到了三皇子打量自己的目光,抬手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三皇子又想起来前几日李千昊同自己说过的话,他说要江山还是要美人,全凭他自己决断。
三皇子那几日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好不容易睡了过去就是梦见自己娶了魏央,掀开盖头来瞧着她羞涩一笑,万般华光。有时也梦见自己登基称帝,于高台之上帝妃同立,接受下面万千百姓的朝拜,抬眼望去便是三千里如画江山,尽是他囊中之物。
只是于梦中三皇子怎么也看不清一旁皇后的长相,他觉着是魏央,却又不像。
三皇子到底是又去找了念慈大师,请他再给自己卜上一卦。
念慈大师见三皇子再次前来便是一叹,不过还是顺着他的心意给他卜了一卦,不过对于卦象的解释念慈大师还是从前那些话,有一个逆天改命的贵人,决定着冀烨自身的容华。
三皇子早就听烦了这一套理论,直接问了念慈大师一句,这卦上可有说,贵人于他,是否必须要结为夫妻方能作数。
念慈大师又是细细地看了卦,方才双手合十朝三皇子道了一句阿弥陀佛之后继续说道:“卦上并未说殿下与这贵人有一段姻缘,想来是不必强求的。”
三皇子得了这话便转身离开,可叹不曾问过念慈大师一句,这贵人是否要一直在他身边。
此刻的三皇子看着魏央又看着李千昊,不由得便想起了念慈大师和李千昊的话,说实话李千昊确实可以给他很多的帮助,比冀镡这个助力给的要多的多。
想起冀镡三皇子便偏头去看,正好瞧见冀镡与冀烨扶着互相的肩膀不知道在笑些什么,瞧着当真像一对亲兄弟,倒显得他多余得很。
冀烨这般想着,终于在心底里做了决定,直接望向李千昊那边,举杯饮尽,然后点了点头。
李千昊粲然一笑,然后又将目光投到了魏央身上。
这一场宴席是宾主尽欢,宴席散后元武帝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