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天被一个接着一个的烟花和爆竹划亮,尽显了春节的热闹和喧嚣,而魏府里现下却是安静地叫人害怕。魏成光端坐在前,偶尔喝一口手中的茶,杯盖和杯身相碰撞发出的声音时不时叫下面的三人身子一抖。
赵秀从未想到自己还有这一日,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去看魏成光的脸色,也不知道魏成光到底会如何处置自己,心中仍存着三分侥幸,希望魏成光并未听到多少东西,希冀魏成光会念一点旧情。
魏倾则是不住地抖着身子,几乎要哭了出来,魏成光就这么不言不语地将她们晾在这里,实在叫人心慌。不过魏倾转念一想,自己到底是要嫁给二皇子的人。父亲便是再气也不能真对自己做什么。要罚要打终归是要看着二皇子的面子,左不过是将自己禁个足,过几天也是要放出来准备出嫁的。
心里这样想着,魏倾便悄悄抬起头来看了魏成光一眼,却被魏成光一个茶杯摔在了眼前。“还有脸看我!好生想想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
魏倾吓了一跳,赶忙低下了头,那茶杯摔在魏倾面前,却有几颗碎渣跳到了夏菡眼前,夏菡也是被骇了一跳,眼眶一红却是不敢哭出声来,只是身子一抖一抖,好像在强忍着哭声。
魏央进了正厅时,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光景,她却只做看不见,径直对魏成光行了礼。
魏成光抬眼看是魏央进来,便点了头朝一旁的座位努了努嘴,“你且先坐着吧,一会儿你哥……哥回来。我有话要问。”
魏央微微点了点头,以眼角余光看了看地上三人。虽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瞧着夏菡怀着身孕却仍旧寒冬腊月地跪在这里,左脸高高肿起,嘴角还残留着血迹,想来便是和夏菡腹中之子另属他人之事有关。
夏菡正好跪在一个风口处,门外寒风肆虐而进,地上的凉气又通过膝盖蔓延至她全身,夏菡只觉得自己的右脸火辣辣地疼,小腹也是越来越重,几乎就要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正当夏菡摇摇晃晃的时候,魏然掀了帘子进来,那个去寻魏然的小丫鬟早就抖着回了院子,不敢到这正厅来,故而此刻魏然虽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也知道魏成光一定是发了很大的火。
“见过父亲。”魏然刚刚自宴席上赶回来,虽然席上众人已不如从前一般看重他,他也是饮了好些酒,此刻正是一进门就带了一身的酒气。团共吗技。
魏成光抬起头来,冷冷地打量了这个自己补偿了多年也没补偿出个结果来的儿子一眼,看不出情绪地说了一句:“你还有脸回来。”
魏然看着厅中跪着的三人心中已然是有了几分数,不过事已如此慌也无用,只拱了手说了句:“有丫鬟去唤儿子,说父亲有事要同儿子说。”
“是,”魏成光咬牙切?地说了一句,“是我贱,我还叫你回来,我就该叫你死在外面!”
赵秀听了魏成光的话却是慌了,什么也顾不得,抬起头来往魏成光的座位处爬了爬,哑着嗓子说了句:“老爷生气归生气,可不要说出这种话来啊……”
“我说出这种话,我说出哪种话!你们想叫我怎么说!”魏成光现下是直接将茶壶扫落在地,滚烫的茶水溅在赵秀身上她却一声都不敢吭,轻声“嘶”了一声便悄悄往后挪了挪,只听得魏成光继续说道,“大过年的,人家家里都是举家团圆一派和睦,我倒好,为了自己的儿子女儿操不完的心连个年都过不好,现在又知道自己的儿子睡了自己的女人。你们想要我怎么说!啊?是说他睡得好还是他给我这绿帽子戴得妙!这孩子将来生出来是叫我爷爷还是叫我爹!是叫你哥哥还是叫你爹!”
最后一句话魏成光则是完完全全对着魏然喊的,魏然一个激灵便是直接跪在了地上,俯下身子说了句:“爹……”
“不要叫我爹!”魏成光已经是盛怒不可遏制,拂袖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老爷……”赵秀深知魏然现下麻烦缠身,若是魏成光真的不管魏然怕是真的走不过这一劫,赶忙蹭着上前,磕了个头泪水涟涟地说道,“然儿他到底是你的亲生儿子,他不过是一时糊涂,要不是……要不是夏菡勾引他他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老爷,你可别说不要他的话啊……”
夏菡冷不防被赵秀将全部的责任推到了自己身上,下意识抬起头来,楚楚可怜地看着魏成光。
从前魏成光还觉得夏菡这副小女儿姿态甚是惹人疼,可是一想到她一身侍二主,而且腹中还怀着自己儿子的孩子,魏成光便觉得恶心,恨不能此生再也不要见到这个人。
赵秀还伏在魏成光的脚边哭,拉着他的衣角不肯松手。魏成光冷笑一声,抬脚将赵秀踹出三步远,“你们之间难道还有个好东西不成,我瞧着你们就恶心!”
魏倾跪在那里,瞧着魏然和赵秀都受了魏成光的斥责是大气不敢出一个,缩在那里努力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魏成光却是起了身,在三人面前不住地来回走动,用脚踢了踢魏倾的膝盖,后者却是浑身一抖,只听得魏成光说道:“听说你还派了人进你二妹妹的屋子里搜东西?却不知道我这魏府还有什么东西入得了你这未来皇子妃的眼,不如在明面上说出来,臣也好双手奉上!”
魏央听得此事与自己有关,也是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魏倾,心中却是不解,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印象关于有人闯过自己的屋子。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