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一再恳求朕看顾王氏一族。”说着,显昭帝沉声一叹,左右为难。
卫皇后泪眼朦胧的瞧着显昭帝,柔声问道:“难道陛下只念与姐姐的情分,就不顾臣妾和您的情分吗?臣妾所求不多,只想为太华寻一个公道。”
显昭帝心知这事不好善了,若一点交代也不给卫皇后,莫说她要闹得自己不得安生,就是沛国公怕也寒了心,这般想着,显昭帝开口道:“王勋行事却有不妥,是该让他得些教训了,不若就派人打他三十板子,责令他在府中为太华祈福,直至太华病好如何?”
卫皇后却觉得只三十板子是便宜了他,不由冷笑道:“陛下这般说,臣妾又能如何,只一点,这负荆请罪总是要有的吧!”
“这是自然。”显昭帝连连点头。
卫皇后抿着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道:“陛下金口玉言,刚刚说让王勋为太华祈福之事,臣妾倒觉得心诚则灵,只在家中怕是佛祖感受不到他的诚意,不若待他负荆请罪后便送到寺庙,太华何日安好,便何时让他归家。”
显昭帝闻言有片刻犹豫,见卫皇后凤眼斜睨,罕见的流露出一丝风情,身子骨便酥了一半,倒也顾不得王皇后临终所托之言,点头道:“皇后说的是,就依照你的意思办吧!”
卫皇后一分笑意变做了三分,嘴角微翘,软声细语的说道:“不是臣妾得理不饶人,实是臣妾命薄,无福为陛下诞下一儿半女,这些年来便把太华当作亲女,心中也算有一份寄托,如今她归京半日便糟了这大罪,臣妾这心当真如刀绞一样疼痛,若不是碍于身份,臣妾恨不得亲身去庙中请求菩萨保佑太华渡过此劫。”
“你这份心必是会感动菩萨的,太华会平安无事。”显昭帝温声安抚,顺着卫皇后的话想到这些年她膝下也无个一儿半女,心下更为动容,眼底不自觉带了几分怜悯之色。
卫皇后似无察觉,面露沉思之色,半响后道:“陛下所说祈福之事倒是提醒了臣妾,臣妾想着若有血亲之人去庙里为太华祈福更是事半功倍,正巧沛国公的大儿媳柳氏今日生产,不若就让裴荿随着王勋一起去庙中,借着柳氏这喜事为太华冲冲喜,说不得太华明日就能醒来,也好让王勋早日回府,免得王家人惦记。”
“这……怕是不妥吧!”显昭帝闻言一怔,左思右想一番,总觉得此事不够稳妥。
卫皇后轻哼一声:“如何不妥,太华难道不是裴荿嫡亲的妹子吗?且太华是嫡出,本就尊贵于他,让他为太华祈福难不成还是辱没了他的身份?”
若是旁人,显昭帝也就应下了,可裴荿虽是庶出,可论身份也是太后的侄孙,他这随口应下,事后太后怕是要追究一二了。
卫皇后见显昭帝迟迟不应,心思一动,便是抚掌而道:“陛下来了臣妾倒是连杯茶也没有奉,当真是失礼了。”
没多时,一穿着鲜妍襦裙的宫女缓步而来,手上捧着一碗热茶奉到显昭帝面前,纤细的腰肢柔柔一福,因身姿纤细,整个人的姿态显得婀娜而妩媚。
“臣妾听闻王美人近来身子不适,怕是伺候不了陛下,便做主寻了这么一个贴心人来,这丫头名唤玲珑,难得是还生了一副玲珑心肝,很是善解人意。”卫皇后微笑说道,见显昭帝目不转睛的盯着玲珑,心下冷笑。
显昭帝清咳一声,错开了目光,道:“若论善解人意,又有何人比得上你。”
“臣妾惭愧,若真善解人意,又怎会拿家事来烦扰陛下。”卫皇后说着,拿着手上的绢丝手帕拭了拭眼角。
“皇后莫要如此说,朕也知晓这事委屈了太华,罢了,就依你之言,朕也盼着太华早日养好身子,好能进宫来陪着你。”
显昭帝说完,卫皇后便笑道:“臣妾代太华谢过陛下隆恩。”话完,便吩咐玲珑道:“陛下平日里朝事繁忙,你便留在陛下身边伺候,端茶倒水须得有些眼力才是。”
“奴婢遵命。”玲珑娇声说道,一福身子,眼眸含情脉脉的睨向了显昭帝,倒是让他酥了骨头,哪里还有一分心思惦记旁事。
显昭帝走后,厅堂一角锦帘高卷,一身着华服的老妇人走了出来,坐在了卫皇后下首,咬牙切齿地道:“王家小儿太过猖狂,只此这般倒是便宜了他。”
卫皇后淡淡一笑,语态悠闲的说道:“母亲莫恼,如此便宜了他怎能消我心头之恨,既陛下口谕让他去庙中为太华祈福,何日归家便要瞧陛下哪一日能想得起来了,再者,太华遭了这罪,不将养个一年半载的如何能好,他既成心为太华祈福,总是要有始有终方能让菩萨把他的诚心看在眼中。”说着,卫皇后笑了起来:“说不得,这在庙中住的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