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傅大人又送东西来了…”一个宫女走进门来,满脸为难的表情。
夏如嫣涂口脂的手一顿,心里涌起一股淡淡的恼怒,从镜子里不耐烦地睨了宫女一眼道:“退回去。”
“…是,娘娘。”
看着让宫人新调制的口脂,夏如嫣顿时没了兴趣,把盒子盖上抛到一边,唤来孙姑姑道:“以后不许傅长卿的人进咱们慈宁殿,统统拦在外头。”
孙姑姑面露迟疑:“娘娘,真的要这样吗?傅大人会不会不满…”
“本宫管他有没有不满!”夏如嫣用力拍了下桌子,“本宫是太后,不想见谁还要担心对方怎么想?”
“娘娘息怒——”
孙姑姑连忙跪下,夏如嫣抬住她的手臂道:“行了,照我的意思吩咐下去吧。”
孙姑姑领命下去了,夏如嫣端起桌上的果茶喝了一口,酸甜的果茶也没有让她消减半分火气,那个傅长卿真是厚脸皮,自那日送过暖玉后每天都要送东西过来,不是什么珍稀古玩就是什么补品药材,哼,当她稀罕那些东西?
就冲他对她干过的流氓行径,她也不想收他的礼!
进不了慈宁殿,傅长卿倒也没放弃,还是日日让太监过来送东西,虽然每次都被拒绝,但依旧坚持不懈,夏如嫣都快烦死他了,却又不能做什么,只得让人一律不得通传,当做不知道。
又过了几日,一天夏如嫣正在喝下午茶,忽然孙姑姑匆匆走进来道:“娘娘,傅大人求见。”
夏如嫣杯子差点没掉下去,她把杯子放到桌上,用帕子将溅到手上的水珠擦掉,不悦地道:“他来干什么?”
“呃…说是有要事相商…”
孙姑姑忐忑地瞄了夏如嫣一眼,她知道自己这位主子是不待见厂公大人的,可是不待见归不待见,他们也得罪不起人家啊…
恰好夏如嫣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虽然不爽傅长卿,但人家都上门求见了,她总不能把人拦在殿外,便没好气地道:“那就让他进来吧。”
很快傅长卿就进了前殿,夏如嫣坐在椅子上不咸不淡地道:“都督来了,请坐。”
傅长卿完全没在客气,他一撩衣袍下摆,大马金刀地坐到夏如嫣的下首处,抬起一双清冷的眸子道:“娘娘,今日臣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夏如嫣努力让表情保持平静,用冷淡的语气问:“不知是何事?”
傅长卿便道:“娘娘,皇上今年虚岁也十五了,是时候册立皇后了。”
“皇后?”
夏如嫣大感意外,她完全没想到傅长卿要说的竟然是这个,要知道原剧情里面直到赵恒被下药弄废,傅长卿都从未说过要为他选皇后,怎么因为她的到来剧情又发生改变了吗?
“是的,皇后之事应该提上日程了,娘娘是后宫之主,这事还得娘娘来主持操办,臣回头让人把京中适龄闺秀的画像和家世等详情送来给娘娘过目。”
傅长卿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她,幽深的目光让夏如嫣觉得颇为不自在,她咳了两声正要说话,就见傅长卿皱眉道:“娘娘身子还未好?”
夏如嫣一怔,听他又道:“是宫人伺候不周还是御医开的药方不对?过了这么久娘娘竟还在咳嗽,臣那里有……”
他没说完,夏如嫣连忙打断道:“本宫已经好了,方才不过是清一下喉咙而已,都督有心了。”
傅长卿的表情便僵在脸上,几秒钟后才恢复平常:“如此,是臣想多了。”
夏如嫣头一回在他脸上看到类似尴尬的神情,正在心里偷笑,就听他又说:“娘娘何故将臣派来的人拦在殿外?”
这下轮到夏如嫣表情僵住了,她抚了抚膝盖上衣裙的褶皱道:“都督不用老是送东西来,那日本宫已经收了你一块暖玉了。”
那个装暖玉的盒子夏如嫣打都没打开过,回去就让孙姑姑丢库房里了,眼不见为净。
傅长卿眸光微沉:“娘娘还在为那晚的事情生气?”
听他提起那晚,夏如嫣心跳当即漏了一拍,她忙对孙姑姑道:“你们先下去吧,我和都督有话要说。”
见宫人们都出去了,前殿里只留她和傅长卿两人,夏如嫣才羞恼地瞪着他道:“都督还好意思提那晚?难道你觉得本宫不该生气?”
她怎么说也是个女子,他居然一言不合就扒她衣服,这完全是在毁她清白,若是原主恐怕都要羞愤得自尽了!
傅长卿默了片刻,站起身对夏如嫣施了一礼道:“那日是臣冒犯了娘娘,误以为娘娘是细作假扮,是臣的错,还请娘娘恕罪。”
“做过的事情说句恕罪就完了?”夏如嫣忿忿地道,“那日你对我那样,根本就是…”
她咬了咬唇,有点说不下去,回想起那天自己被他看了个光,夏如嫣的耳朵尖又开始发红了,她恨恨剜了他一眼,将头别开道:“就算你是个太监,也不能随意对女子做那样的事情!”
她说完后傅长卿半晌没说话,夏如嫣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对太监来说他们的身份就是最大的耻辱,她刚才那样说该不会激怒傅长卿吧?
夏如嫣有点发虚,偷偷地转回头,发现傅长卿脸上正挂着一副古怪的表情,直到两个人的视线撞上,他才垂下眸子沉声道:“都是臣的错,不知娘娘要如何才能原谅臣?”
夏如嫣一时间想不明白他刚才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但看起来似乎不像是发怒,再听到他说这种话心里总算有些解气,高高在上的厂公居然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