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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啊~有人杀人了！！！！哈哈哈哈~~呃”绿幕一闪，周围的少女们停下了人生最后一缕呼吸。还在呼喊的少女圆瞪着双眼，像是留恋这世间又像是憎恨这世间。

化为火炬的贵族男子以及护卫们依然做着自己的事情，看上去没有任何异样。死去的女子无人追究，每天被贵族折磨至死的人又何其之多，说句残忍的话…帝都的人几乎多到死不完。

“又跑到哪里鬼混去了！菜单给你！去采购！少了一份小心没饭吃！”厨娘丽丝琳毫不留情的用汤勺砸向云夜，可后者灵活一转身躲过汤勺直击，如一缕清风般夺过菜单离开厨房。相处时日并不长，可她却给云夜留下极深的印象，比起说话她更擅长用肢体语言表达自己的想法，所谓的肢体语言就是暴力了。

可以想象曾经的布鲁诺有多悲惨，不过她本性很是善解人意，看出云夜回到住所那一闪而过的黯然主动送来了安慰的鸡汤。虽然那鸡汤是收费的就是了~每天见面最常听到的话就是“跑到哪里鬼混了？”简直和管家婆一样，不过云夜并不讨厌这样的对待。一个月时间，残忍的事情见多了反而格外珍惜这点小温馨。

挂上贵族名号出行，办事效率高的出奇。价钱已经很是公道的菜农看到贵族的标记后主动降价，那自然不会由衷的，从对方恐惧到哆嗦的手就能看出一二。默默的叹息一声，纷纷马车夫将蔬菜送回，云夜走进了某个胡同口，那里的墙上有一个小到不起眼的赤眼黑乌图案。

“砰砰…砰砰砰砰…砰…”云夜循着某种顺序的踹着墙壁，“吵死了！谁啊！？”满脸不耐烦的中年大叔打开木窗，“啊，抱歉。不小心丢了钱袋，有些烦躁。”“钱袋，什么样的钱袋？”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道异光，嘴上依然不善的样子。“绑着红色丝带的黑色钱袋。”“里面有多少钱。”“谁会去那么麻烦的去数。”“来吧，我去开门，或许这里有你的钱袋。”

“大人…请原谅我的失礼。”进入房间后，中年大叔锁上门窗，恭敬的半跪在地上。

“无妨，报告一下情况吧。”云夜正打算将其扶起，可脖间的冰冷却使他听了下来。

“三十三区最常见的危险种是什么？”背后传来了年轻人的质问声。对架在脖子上无比冰冷地刀刃毫不在意，云夜冷静地回答道：“大臣。”“你在做什么？”转身看向手持匕首的人，他正在将手臂割破。

“万分抱歉，我居然对拯救世人的英雄刀刃相向。”看着两人狂热崇拜的眼神，云夜莫名的不自然。“革命军一定会将这世界彻底改变的！总有一日帝国会迎来新生，我们也是一直这样期盼着！”

“不许对大人大喊大叫。”

“是，父亲。”

手持匕首的年轻人似乎和中年男子是父子关系，年轻的他一腔热血见到心目中英雄组织的成员忍不住便大声表达自己的忠诚，中年男子更加沉稳，不过眼中的决意却是最好的宣誓。“放心吧，总有一日，革命军会拯救人民，让人民过上好日子的。”他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拿之前曾一度不屑的官腔做回复。

可如此简单的话却使父子二人眼角湿润。“好了，不要让大人看笑话。大人请随我来。”中年男子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转身走向更里处的房间，方才还未察觉，站在他身后才发现他的后背是如此佝偻。

房间里只有一张小床，一盏小灯，角落有一个已经结了蜘蛛网的瓦罐。随着中年男子将瓦罐轻轻扭动，不远处的地板活动起来，他从小坑里取出由油纸包裹着的小本子。

“这是最近的情报。也是上一位情报人员生前的成果。”

“生前？”云夜翻看着小本的手停顿了，

“帝国的搜查力度很大…被捉到送上十字架处死的人太多了。”中年男子脸上的褶皱似乎变得更深了一些。未曾谋面的情报者牺牲自己的性命换来的情报都记录在这个小本子上，翻动书页的动作不知不觉变轻了，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对那位未曾留下姓名的牺牲者由衷地敬意。

“下次别再丢三落四的！”将云夜推到门外，毫不留情大喝的中年男子猛地关上门。周围的人都捂着嘴窃窃私语着，云夜挠了挠头摆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离去。这对父子的任务已经完结…或许他们会过上安慰的生活吧。

那对父子死了，绑在十字架上，被弓箭一点一点的折磨死，箭矢刺穿了他们的筋肉，他们的表情狰狞诅咒着不公的世界。两人没有透露情报，咬着牙死撑着。宁愿遭受酷刑死撑着不肯背叛，只为了保护那可能派不上用场的情报，这种事情可能吗？云夜不知道观摩这场酷刑的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平静？恐惧？

暴力、虐杀、性/侵…人能够想象的罪恶就在云夜的眼皮底下显露着。

看多了暴力，自己也会变得躁动起来，始终有种想要宣泄的感觉，可云夜不能肆意出手，他不能让情报者的情报白费。看多了暴力，会从一开始的躁动渐渐转变为麻木，强迫自己冷静强迫自己集中注意，观察施暴者的每一个动作，观察被施暴者的每一个表情。虐杀是那些衣着光鲜的野兽们最喜欢最沉迷的游戏。夜袭为什么能没有心理负担的斩杀他们？如隔着屏幕看电影般，云夜麻木的看着，静谧的看着，平静的看着。冷静记录下每一个细节…

一个月，三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