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她的态度服从多了。
封虞尘提着食盒便转身出去,她离开了小院子,走到西院的药舍,便将食盒放在了木栏上。
院子中间便是一栏支起的葡萄架,她习惯性地走到架子附近,伸出手朝那叶子戳去,只不过指尖上再没有那缠绕的触感,想到玉洁在许连翘那边,她还是蛮放的下心。
虽然许连翘这人看起来不靠谱,可相处几天,她发现对方并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相反办事效率快,并且稳妥。
即便只是投药包一个小小的举动,她亦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思程度。
她当初问过,若是十里庄的无辜百姓,她该怎么处理?
当时许连翘的回答是,这十里庄还有良善之辈?说话的时候几乎是看向茶铺。
当时的茶铺本来就是一家黑店,更是盗窃团伙齐聚之地,她心里很清楚,仍旧试探性的问了许连翘。
她都给出自己满意的答案。
说明她曾经调查过,了解过,而不是那种毫无选择性,残害无辜。
还有另设解药避开伤害无辜之人,此举看似简单,区分起来都却并非那么的容易。
这时,药舍门走进一个身穿黑衣服的下人,只不过对方身后绣着的是一个桐字,分明是桐家的下人。
他恭敬地抱拳通知道:“大小姐,少主托小的告诉您,他想请您在今晚过去一趟。”
“他请我去有何事?”封虞尘背对着下人,并没有转身,而且神色十分淡漠。
下人继续道:“少主他在晚上办了个接风宴,邀请您去。”
“接待的是何人?”
“接待是怀王。”
“哦,这次是皇室之人。”
封虞尘显然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蝴蝶谷本身是有两代先祖创立而成,至今已经有百年历史,两位医祖,一位则是封家的人,一位便是桐家的人。
可惜近年来,桐家继承医术之人显得越来越少,更多的是到处拉帮结派,结交黑白两道有势力之人,早已经不将医术看做是重中之重了。所以桐家一脉的医术,一直步步后退。
相反封家继承的医术,反而越发精进,人才辈出,更胜得桐家人一筹。
以至于,两家在十几年前出现了一些矛盾,而且矛盾冲突直到现在越演越烈,明里暗里开始争斗起来。
而以她爷爷为首的封家人,早就将桐家一脉打压的抬不起头来。
只是爷爷向来顾念先辈之恩仪,便暗地画地为脉,分成了两派。
如今在外人看来蝴蝶谷便是以封家为主,却不知有桐家,更不知蝴蝶谷已经在暗地里分成两派。
再加上桐家少主桐五缺,他本来生性多疑再极度奢侈,交友又广阔可以说三教九流的都有。
封虞尘道:我知道了。
桐家下人再恭敬道:“少主还说,可以带您的朋友一起过来。”
此话一出。
封虞尘微微蹙眉,她的语气变得冷淡几分:“到时候我自会安排。”
“是。”下人这才敢下去。
等人走了,封虞尘转身看向走廊附近的小亭的角落,只见一道紫衣袍的男子站在那里许久了。
封虞尘一眼认出该男子。
六师弟,封阳,今年才十五。
封阳身穿修身的紫衣长袍,他走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师姐,你既不喜少主,大可拒绝他。
封虞尘问道:“阿铮,你怎么来了?”
“那个,我听说师姐带回莲山的贵客,便有些担心您就过来了。”封阳从开始听说了这件事,第一时间就飞奔过来,本来可以提早和莲山的人碰面好试探试探,结果就被管家伯伯给拦下来了。
管家伯伯向来唯师姐之命是从,他就知道,是师姐拦她的。
封阳一时语塞,他道:“爷爷那边…他可要气坏了。”
封虞尘整个人一怔,知道爷爷向来不喜莲山毒师一脉的人,她便道:“稍后,我会去看看他老人家。”
“那师姐,你真的要带那位姑娘去接风宴?”封阳接回了刚刚自己就想问的话。
他都开始怀疑桐无缺那个家伙是故意让师姐出丑的,知道莲山的人在蝴蝶谷算是一个忌讳,他还要让师姐带莲山的人去参加接风宴,真是其心可居。
封虞尘反而比较淡定:“既然是怀王的接风宴,多少给点面子。”
“哼,那什么面子,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先贵妃之子。”说到这点,封阳显得十分不屑。
先皇生前最不喜的就是这个沾染三毒的堂侄子,若不是老怀王就一个儿子,还轮不到他继任成为怀王。
“好了,你莫再议论,毕竟是大晋皇室家族。”
可当今陛下都敬师姐几分面子,您不必迁就这些形形色色之人。
咱们可是蝴蝶谷。
封虞尘见他越说越离谱,她语气严肃几分道:“好了,别说了。”
封阳还是不服气嘟着嘴巴,他委屈道:“师姐您就是太和气,总是礼让三分。”
“才使得有些人真把蝴蝶谷当作是他们一家的了。”
越说越停不下来。
眼看要发展到抱怨。
封虞尘忍不住扶额,转移话题道:“阿铮,你的功课如何了?”
话到此处。
成功堵住了封阳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