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掌院的主意很正,陆明舒来势汹汹,他又不清楚内情,先把这事拖着,等弄清楚里有什么弯弯绕绕,再想个办法收拾不迟。
说不准,掌门和夫人直接帮他收拾了,自己还省事了。
可陆明舒决心先闹一场,怎么会任由他拖着?她勾唇一笑,道:“等?我怎么知道任由他们回了周家,这事会不会不了了之?”
这话非常不客气,只差明白地说,谁不知道你温掌院是周家的人,让你把他们送回周家,这事还能有结果?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有些话,当面说出来,就撕人脸皮了。
温掌院从见过这样上来就撕的,一时间卡住了。片刻后,才想到说什么:“陆师侄这话怎么说的?我们精义院做事,有规章可循,哪能不了了之?”
“是吗?可师侄被人害多了,心里怕呀!毕竟上次来精义院,可是被三堂会审了呢!”
“……”温掌院脸色有点不自然。她说的上次是哪次,他清楚得很。堂堂掌门,精义院掌院,那样去对付一个内息境小辈,着实有些欺负人了。他和周茵如不同,坐在这个位置上,是要脸皮的。
“陆师侄,上次也是有人提出告诉,精义院不过是依例而行。”
陆明舒等的就是这句话:“既然审我的时候可以依例而行,为何我提出告诉,就要拖了?”温掌院刚要张口,立马被她截断,“他们二人,性命无忧,只要药师施些手法,便可醒来,不影响对质,何需再等?”眯起眼,审视地看着他,“莫非温掌院要等什么人发指令不成?”
就像温掌院之前说的,九瑶宫各院行事皆有规章可循,无需通禀掌门。因此,陆明舒要求直接办理,他这边开审,并没有违反规章的地方。
话都被堵到这个份上了,温掌院要是还直接开审,未免要落人口实了。
他看了看药师,药师知趣,起身禀道:“回温掌院,付小姐身上伤口虽多,却都是轻伤,只是惊吓过度,才会昏迷。至于周长老,他的伤势颇重,不过,并无性命之忧。”
这些陆明舒早就确认过了。这两人可以伤,但不可以丢命。他们并不是当初天门之争那个偷袭她的小弟子,可以随便杀了了事。
温掌院问:“能让他们醒过来吗?”
“能。”
温掌院略一思忖,道:“既然陆师侄如此要求,那就现场开审吧。来人,清理大堂。”
……
琼玉宫内,周妙如刚刚送走几个人,一回头,就看到姚大娘匆匆而来。
“夫人!出事了!”
“什么事?”周妙如慢声应道,心中不以为然。神女祭迫在眉睫,其他事都算不上重要。
“是小姐,小姐她被陆、陆长老抓去了精义院,还受了伤,浑身都是血。”
说起来,周妙如也有好几天没看到付明溪了,那丫头离山之前,说是心情不好,到九麓州走走,她也就没放在心上。眼下突然听说这种事,周妙如怔了怔:“陆长老?你说的是碧溪谷那个?”
“是。”门派长老里,再没人姓陆了。
“她把明溪抓去了精义院?”
“对。”
“明溪受了伤?”
“是温掌院派人来传讯的。”
“到底怎么回事?”
来报讯的人,听的是温掌院的命令,那时陆明舒还没提出告诉之事,因此姚大娘只知道这么多。
说到这里,周家的耳报神急匆匆来了:“夫人!小姐出事了……”
这位听了个全,把来龙去脉一说,周妙如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付明溪!几天没看住她,她就这么会惹祸了,跟她那个不成器的妹妹简直一模一样!
“走!去精义院。还有,通知掌门。”
就算对这个女儿再失望,也不能让别人打了她的脸。
……
周妙如和付尚清一前一后赶至。
他们两人到时,大堂已经收拾好了,周竟成身上盖了条薄巾,奄奄一息的样子。
付明溪已经被人带到内堂清理过了,这会儿已经清醒过来,缩在角落里,惊惧地看着陆明舒。
温掌院自是坐在主位,陆明舒就坐旁边,很闲适的模样。
“明溪!”
看到父母来了,付明溪像是找到了救兵,叫了一声“娘”,就向周妙如扑过去,紧紧地抱着她,一副深受惊吓的模样。
陆明舒看着她们母女情深,一脸淡漠,起身随便拱了拱手:“见过掌门、夫人。”也不等他们发话,又坐回去了。
倒是温掌院礼数周全,见完了礼,还将主位让出来。
付尚清不肯坐,最终又搬来一张椅子,坐得比温掌院略高一些。
陆明舒一脸事不关己,看着这出戏。
温掌院只好自己站出来,对他们二人拱手道:“掌门,夫人,方才陆师侄带着周师弟与付小姐前来精义院,向我提出告诉,说是他们两位趁她寻找地灵精时,暗算于她。在陆师侄的强烈要求下,小弟打算即时开堂,审理此事。你们以为呢?”
付尚清道:“温掌院做事合情合理,那就审吧。”
温掌院点点头:“那小弟就放肆了。”
他先看向陆明舒:“陆师侄,你方才说付小姐和周长老暗算于你,现在当着掌门与夫人,还有诸弟子的面,请你将事情说清楚,也好判个是非。”
陆明舒道:“诸位都知道,我新近出神,须布置住所,便去知真院要了个牌符,去瑶西寻找地灵精。谁知,就在我找到地灵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