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出来。当然,不免还有一些好事的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看。
安城扔了手上的篮球,单手抄兜朝她走过去。
白尺肩膀一缩,眼睛到处放,就是不敢和他对视。奇了怪了,为什么就不敢对视了?
直到那两条笔直修长的腿停下:“手给我。”声音很低,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白尺伸过去。
“那只。”
“哦。”她又将刚才被曹泽扯过的那只伸过去。
牛奶白的皮肤被勒出了五条通红的抓痕。白尺的皮肤太白了,显得抓痕尤其扎眼。
“刚才为什么喊非礼?”
“啊?”白尺挠头,反应了下,“哦~在公共场合,女生遇到危险,不是可以这样自保么?”
安城眸子抬起,从她眼上淡淡掠过又落回手臂,翻看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你觉得我保护不了你?”
“曹泽他们一群人都是体育系的。”
“你觉得我打不过他们?”
“不是。”
“那?”
“万一啊,我是说万一,怕万一他们伤到你。”
小布丁的声音若出谷黄莺 。
涓涓从安城心头流过。
方才涌上大脑无法控制的血气一下子又压了下去。
这世界上所有你情我愿的关系,都是一物降一物的败局。
安城无奈笑,神色回暖,小声问她:“疼么?”
“刚才疼,现在好了。”
“那走吧。”他手抄回兜里,迈开大长腿朝球场外去。
白尺蹦蹦跳跳跟上来:“去哪啊。”
“工作室。”
“哦,对哦,我差点忘了。”她脚下跟装了弹簧似得,一步能蹦老高,可怎么蹦也蹦不出安城的视线,“你不生气了?”
“我没生气。”
初秋的凉风掠过两人的发间,掠过满池的流水和满校园的青葱。
一路都是少年走在前面,他声音淡淡的:“小布丁,以后有我在,不用喊非礼。”
丫头凑近两步问他:“为什么?”
“因为我永远不会让人欺负你。”
……
“阿城,这个世界上不存在……”
安城眼角跳,有不详的预感:“闭嘴。”
你让我一个人浪漫会儿。
……
可没两分钟:“真的,永远这种事情不可能……”
“闭嘴。”好气哦,可还是得微笑。
两个人一前一后,一路上说说笑笑。
直到工作室门口。
安城停下,从兜里掏了把带扣的钥匙、放在白尺手心:“以后周六周末你都可以过来,晚上没课也可以过来,反正创业公寓离学校也没多远。你想画动画随时来……小布丁,学校的课程太慢了,我请的原画老师,会从今天开始,将二维传统手绘动画的流程、系统教给我们……”
他顿顿:“虽然对我们而言还太早。但是,明年十一月份的全国大学生原创动画大赛,我就要……”
“我明白。”丫头笑,“第一名。”
这就是他们的心照不宣。
安城大手按在她头顶揉,嘴角的笑意不由外露:“进去吧。”
“嗯。”
半个月前来,还乱糟糟的一片,现在变得井然有序。
五十多平的单间公寓被划成两块。外间三排六台拷贝桌,有定位尺,崭新还未开削的铅笔,动画夹,和堆了半人高的动画纸。里间是一台线拍扫描仪,一台打印机,三台上色合成的电脑。
桌子板凳。
干干净净,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一件不多余。
白尺走到那拷贝桌前,俯身摸了摸,一尘不染刚刚擦过:“阿城,工作室里的设备,让你大出血了吧?”
“可不是,”他耸肩笑,“高中那几年画插画、漫画挣得外快全都搭进去了。”
“我想也是。”白尺嘴巴嘟嘟,“对了,你要介绍给我认识的原画老师呢?”
安城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应该快到了吧。不过,小布丁你……老师年纪有点大,你这一脸的浓妆要不要卸了?别吓着他老人家。”
“哦,对,你这有水么?”丫头才想起来,“我本来只是好奇画着玩的,唐晓她们非说要给你看看。结果刚才的事一闹,我都给忘了。”
闻言的人嘴角一提,把她脸上化开的眼影抹掉:“跟个花猫似得。等着,我现在下楼买。”
“嗯。”
本来以为只是去买水,结果安城大大小小一应俱全买齐了。
他点开百度上的卸妆教程,扭头叫丫头坐好,自己皱眉拿着化妆棉在研究:“第一步用化妆棉沾满卸妆液,敷在眼皮上……”
“阿城,我可以自己……”
“闭眼,不要乱动。”
“哦。”
“第二步……由内向外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