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顾辞盯着手中的荷包,看着上面那对鸳鸯, 心底的那股酸涩缓缓蔓延而上,到鼻尖, 到眼底, 最终,她忍不住捂住眼睛, “当然是喜欢的。”
“姐姐?”听着她哽咽的声音,娇娇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没事。”顾辞摇了摇头, 将她抱进了怀里,“收到娇娇准备的礼物, 姐姐真是太开心了。”
小姑娘在她怀里动都不敢动, 轻声道:“所以喜极而泣吗?”
“对。喜极而泣。”顾辞擦了擦眼泪,情绪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她不是个情绪外露的人,只是这鸳鸯荷包承载了太多她们未尽的情谊,一时克制不住。
听她声音正常了许多,娇娇才放下心来, “姐姐真不害臊,送你一个荷包就开心得哭。”
顾辞又把她抱紧了些,“姐姐第一次收到自己媳妇的礼物,当然开心。”
小姑娘在她怀里扯了扯她垂在胸前的头发,得意地抿了抿唇,但面上却有些不大好意思了,自顾自地转了话题:“荷包上的穗子和珠子包括这布料,就是我用十文钱买的,厉不厉害?那天要不是傻阿宝在门口应一声,我就能八文钱买到了,都怪他多嘴,害我多花了两文钱。”
“嗯,娇娇最厉害了。”顾辞闭了闭眼,怀里的小姑娘一言一行都可爱地让她不知该如何喜欢了。
“你看,我能刺绣挣钱,买东西还这么会省钱,还能给阿宝写字帖……”小姑娘顿了顿,心里那话还未道出来,却是未语先羞,“你看,我可真是个顶顶会持家的贤妻良母。我偷偷问过要出嫁的大梅姐姐了,女子十五岁及笄,就可以嫁人了。嗯,我来了葵水,肯定已经十四岁了,明年我就及笄了。”
言外之意,明年就能嫁给人做媳妇了。
顾辞没想到小姑娘突然会跟她说这话,没有一点点防备的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姐姐为什么不说话了?”小姑娘说完之后,其实自己可紧张了,顾辞迟迟不搭腔,她又紧张兮兮地解释道:“你、你别以为我跟你说这个话,是、是因为我急着嫁给你。我只是,只是……哎,都怪你太不会持家了,花钱大手大脚的,我就是怕我和阿宝以后跟着你饿肚子……”
解释就是掩饰,这一番话更是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顾辞回过神来,被她逗笑了,但又怕小姑娘生气,憋了憋,摸着她的发顶,轻叹了一声,“娇娇还小,不急了,不急,一辈子还很长,姐姐可以等娇娇长大。”
“我才不急了,我都跟你说了,就是担心……”小姑娘约是恼羞成怒了,从她怀里爬了起来,恨恨地开始脱衣服,“算了,不跟你说了,我睡觉。”
“嗯,是我误会了,娇娇不急,是我急。”顾辞把荷包压在了自己的枕头下,然后帮着她把笨厚的衣服扯了下来,折好放在一旁的板凳上摆着。
“当然是你急。”小姑娘也不觉得她是在敷衍自己,得意地哼了一声,厚着脸皮道:“像我这样顶顶贤惠的媳妇是少见的,不过,姐姐能选上我当媳妇,也是个顶顶有眼光的人。”
小姑娘边说边又脱了中间的夹袄,只剩里面的中衣了,无意瞥见了自己的胸脯,偷偷看了顾辞一眼,见她在给她折裤子,她飞快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胸脯——果然不太大。
难道姐姐觉得她还小,说要等她再大一点,真的就像六婶说的,是因为她的小胸脯还不够鼓?
“衣服都脱了,还不去被窝里?”顾辞回头见小姑娘低着头在那发呆,也是一愣,但天气冷,生怕小姑娘冻着了,也来不及多想,一把将人塞进了被窝里。
小姑娘圆圆的眼睛眨了眨,装作无意地从顾辞的胸前扫了扫,不过冬天的大棉衣笨厚,小胸脯看不出个什么,“姐姐,你快脱衣服来睡。”
“知道了。”顾辞刮了刮她的鼻子,伸手给自己把衣服脱了,也只着了一身中衣,欲掀开被子进去时,发现小姑娘正看着自己,“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闻言,小姑娘仓皇地把视线从她的胸前挪开,结结巴巴道:“没、没看……看姐姐好看。”
“油嘴滑舌。”顾辞失笑,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朝外侧着身子,吹熄了油灯,转身就把小姑娘揽进了怀里,“快睡吧。”
心中某些念头一旦起了,便像平静的湖面投进了石子,一圈圈涟漪荡开,很难再平静下来了。
小姑娘的脸对着的位置就是她姐姐的胸,平日没有这样的念头,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今日却是一动都不敢动,虽然他看着姐姐的胸脯也不大,但她贴着胸脯蹭两下,还是觉得软绵绵的,比她那摸着硬邦邦的感觉要舒服多了。
要是她,也喜欢胸脯鼓一点的姑娘,那摸着多软和啊……
小姑娘脑子想得天马行空,顾辞见她没说话了,以为她是困了,也没出声,直到怀里传来了小姑娘绵长的呼吸声,她才轻轻唤了她一声,确定小姑娘睡着了之后,她微微动了动身子,反手从枕头下把荷包拿了出来。
鸳鸯荷包,她上辈子也有一个,荷包的材质虽不一样,但这绣图却是一样的。
“林娇娇,你就这么容易听那对母女骗?宁愿来这宋家守活寡也不愿好好呆在顾家?”
“不是的,姐姐,不是她们说的那样……”
“那是哪样?如果不是为了来宋家吃香喝辣,穿金戴银,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嫁过来?啊,你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