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嗯???”
“姐姐,你是不是藏了私房钱?”
“……”顾辞被小姑娘的话呛了一下,好半晌才缓过来,“娇娇为什么会觉得我会藏私房钱?再说了,我为什么要藏私房钱?”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小姑娘轻哼了一声,“你要是没有私房钱,你哪里来的钱买这么多东西,我只给了你一两银子了。”
小姑娘知晓自家姐姐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人,昨晚给钱时,就给了一两银子,让她自个儿悠着点花。
顾辞闻言,睨了小姑娘一眼,也没搭话,捡起还放在板车上的送菜给了小姑娘,“你把这些拿回去,这些柴禾就放在门口,等我把马车给春晓哥他们送过去,再来收拾。”
这……这样是默认的意思吧?就是是背着自己藏了私房钱,好歹也应该解释一句吧?
小姑娘嘴都气歪了,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菜就愤愤地进了屋,哐当一声就将院子的大门给合上了。
顾辞:“……”迟疑了一会,她还是决定先把马车给人送过去。
顾春晓买的院子更阔气一些,那片地段叫熙云巷,更里头还有镇上的几户大户人家的宅子也在,顾辞将马车还给吴静书时,还将单独给他们带的一些东西也送了过去。
吴静书知晓婆家都十分重视这姐弟三人,打都没打开看,就拒绝了,“大姐儿,你要是这般客气,嫂子可就不开心了。我这人说话也比较直,你们姐弟三人这日子过的紧巴巴的,好东西你们也买不起,这一般的东西,我们自己都不缺。”
这话确实太直了,但顾辞也知她说话就是这般,对于初次见面的人,阿谀奉承的话说得十分利索,越是熟悉亲近的,这位嫂子说话反倒是无所顾忌起来,倒也十分坦然,“嫂子还真说对了,好东西我肯定是买不起的,不过今儿送你们的这点东西,可不是花钱买来的。”
吴静书这才正眼瞅了瞅那板车上面的竹篓子,然后朝顾辞道:“那我倒要看看,你这不花钱的东西是什么好东西。”说着,她就把竹篓子上盖的树叶子拿开了,看到里面的东西,神色一亮,“这些东西,你哪里搞来的?”
篓子里不是其他东西,就是陈家村人送的一些野味。
“村子里之前同我交好的婶子送的,她亲戚猎了不少,见我这次回去,就送了我一些。嫂子也知道,我家里就三个人,平日娇丫头没少在您这里蹭吃蹭喝,便也分些给你们尝尝鲜。”
吴静书对这些野味很是喜欢,但镇子里也不是天天能买,要运气好,才能碰到那些猎户来卖,对顾辞的这份谢礼,心下是十分感激,但想着他们姐弟三人的情况,也不好意思白收,“野味算是稀罕货,值钱着了,咱们把东西过下称,我买下了。”
“嫂子要是这么说,倒是与我太生分了。”顾辞神色正了正,“嫂子一家平日对我们姐弟三人帮衬诸多,这难得拿点东西来讨个欢心,嫂子还要跟我这般算清算清,我往后哪里还敢厚着脸皮来求你帮忙。”
“你这丫头,倒是越来越伶牙俐齿了。”吴静书被怼得有些没话说,但对顾辞这大大方方的性子也是喜欢,“行了行了,怕了你,那我也不跟你客气了,东西我就收下。过几日就是阿宝沐休了,到时咱们挑个日子,你带着你家那两个小的,过来我家吃饭。昨儿你春晓哥以前帮助的小伙子送了一腿羊肉,到时来咱们家涮羊肉吃,暖暖身子,今年冬天怕是难熬些。”
顾辞低头想了一下,“那我就不客气了。”
“嗨,你可是我大妹子,一家人,哪里用得着客气。再说了,这涮肉吃,就是要人多才热闹些,到时把夏花他们一家子也叫上。”吴静书泼辣归泼辣,但对亲近的人好起来,也是个爽快大方的,顾辞应得干脆,她反倒更是欢喜,“这快要冬至了,天就黑得越来越快,你也别耽搁了,快些回去吧。”
这个时候,主妇都要忙着准备晚饭,不用他多说,顾辞也准备告辞,同吴静书打了招呼便往回走。
熙云巷不比他们住的那条连名都叫不出的小巷子,巷子干净又安静,凉风拂过面颊,飘入鼻尖的气味都带着一丝清凉的香甜,而不是他们那条巷子一样潮湿破败的怪味。
顾辞边走边想,她家小姑娘跟着她,还当真是有几分委屈了,抬头一看两边那掉漆的大门和雕花的牌匾,顾辞又微微叹了口气。
这一路,她边走边想着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想到出来时小姑娘那气呼呼的关门声,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期待小姑娘等会的反应。
就在她这般想着时,一声急促的“吁”声响在了她的前头,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闪身到了一边,抬头朝前头勒紧马车的马夫歉意地颔了颔首。
驾着马车的马夫摆了摆手,面色不耐道:“今儿也是我眼神好,若是换了别人,你这会怕是就小命交代在这里了。”
眼前的藏蓝色马车看上去不起眼,但顾辞好歹在战场上呆过,这马是一匹好马,可见里面的人是个低调的有钱人,况且这儿这事,也是她走神了才差点酿出的祸,马夫这话听着是怨气颇深,但却是好心在提醒她。
顾辞笑着点了点头,又朝马夫拱手行了一礼,“今儿确实是我不对,谢过……”
“荣叔,怎么了?”不等顾辞说完,马车的帘子就被里面的人掀开了,从里面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来,陆铭看到顾辞时,也是微微一愣,随即单手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