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
人总是执着于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而看不到
已经拥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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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穿着黑色的袍子,腰间系着一枚金铃,走路的时候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一头紫色的长发披散到脚跟,每一发丝都柔顺无比不见杂乱。脚上穿着深色的棉布鞋,穿过回廊的时候看到池塘里的粉色莲花开了一半,刚想摘上一朵却听得前方传来阵阵怒吼以及东西摔破的声音。
不由得皱眉,加快了脚步,在下一个转弯处刚探出身子就捡些被一个花瓶砸中。
“滚滚滚,统统给我滚出去。”
随着声音一起飞出的不止一个花瓶,还有枕头梳子类的小玩意,更大件的有桌子椅子。鬼仆们手忙脚乱的在殿外捡着东西,清理着一地的碎片。
“这是怎么回事。”男人沉下声问道。
“陛下。”鬼仆们恐慌得跪了一地,无人敢应。
“这样的情形有多久了?”
“回陛下,有一个上午了。”
“为什么不差人来传?”男人咪起的青色眼眸里含着些许愤怒。
“零,零少爷他……”
“行了,统统下去。”男人流云般的长袖一甩,顿时一地的鬼仆消失不见。
看着地上的杂乱,男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努力在脸上维持出一抹微笑,向殿内走去。边走边说着,“又在闹什么脾气啦。”
“凭什么我发火就叫闹脾气,怎么我就没理由发火了?”
殿内燃着淡淡的檀香,隔着巨大的流沙屏风之后,是一张柔软的古木大床。
床上盘腿坐着一名白衣男子。
银发血瞳,只一个回眸便足以让天地万物顿失颜色。
所谓倾城。
只为他破颜一笑,便得世间血流成河。
“你看看,你看看。你快点过来看看!”微卷的睫毛如透明的翅膀一般,在他每个眨眼的瞬间翩翩起舞,哪怕他的眸中带着再多的愤怒也只是让他那双美得让人窒息的血瞳更添诱惑罢了。
这世间,这样的风景无人能挡。
无人能挡。
“看什么?”男人微笑的绕过一地的碎玻璃走到他的正面。
他的面前放着一面镜子。
镜子里是一个女人,粉色的长发扎成两个辫子,完美的容颜上带着甜甜的笑。
他一本正经的指着这个女人,又指指自己,“来,说真话。谁漂亮?”
男人微微一怔。
“你是不是也觉得她比较漂亮?”见男人没有说话,他更气了,“是了是了,你们一个两个都只喜欢女人。女人多好啊,能生娃,能开枝散叶。清音柔体易推dao是不是。”
“啪”一个碗敲在地上,碎成粉。
男人还是没有说话。
这样的问题,他不想回答。
在这世间,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可以与他相比。
这是亵du!
“还是,女人好啊。”他喃喃自语。
“好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男人把他面前的镜子推开,了他的手。
手心冰凉。
“神造世人,是不是一定要男人和女人配?”他歪着头问道,银色的发丝和他的纠缠在一起,他领口的扣子松了一颗,领口大开,袍子滑落到肩膀,露出颈部美丽的线条和清晰的锁骨。
“也,不一定。”男人细心的把他打结的长发慢慢缕顺。
“那,该隐为什么要去找那个女人?”
手微微一抖,一发丝断在被套上。
“嘶,好疼!!!!你谋杀啊!”他捂着头,委屈的喊道。
“你刚才说什么?”
“我还能说什么,你还要我说几次!”他气得扭过脸去,“我说该隐去找女人生孩子去了。”
这真是……
真是——
男人实再无法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复杂心情。
“是,误会吧。”男人小心翼翼的回答。
“误会个头误会。知道这女人是谁吗?夜之魔女莉莉丝,要发展血族就必须要那女人的血脉。他心里就装着他的血族,他就和他的血族过一辈子吧!我倒要看看他的血族能发展到什么地步!”
这种时候,真的不知道要讲什么好呢。
只有藏在黑色袖袍之下的双手微微颤抖。
“其实,还是因为我的格太糟蹋了吧。”他又瞧了一眼镜子中的少女,那少女正微微的笑着,温柔似水。
确实,这世间真的没有完美的东西。
没有一丝缺陷的东西并不存在。
包括他。
他的格的确糟糕透顶,任至极。
可是,可是就算是这样。
却还是让人甘之如饴。
被他安静的注视着,看着他血瞳流转,他的心防溃不成军。
“该隐怎么就没你一半老实呢。”他又喃喃的说道。
“可你,不就偏偏喜欢他的不老实么。”男人低声说道。
“你千万别给我摆怨妇脸,我会以为你在吃醋的。几千年交情,别闹啊。”
——我就,就不能爱你么。
纤细的手指刚抚上他的脸庞便收了回去。
“他回来了。”男人的脸色归于平静。
“回来?他还回来干嘛。该干嘛干嘛去,和莉莉丝滚床上去,你去和他讲以后冥域不欢迎他,我不欢迎他,你也不欢迎他!”他发脾气似的又开始砸东西,顺手拿起床上的镜子便要往地上砸去。
“哎。”男人握住他的手腕。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