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数?”
科瓦诺可不是傻瓜――他显然和科学家打过交道。
“介于这两者之间。”埃拉说。
母亲在座位上挪动,明显是要离开埃拉。可怜的妹妹埃拉,金心里想。在今后好几年里,母亲都可能不跟你说话。
“另一个问题呢?”科瓦诺问。
“设计出替代病毒是一回事,把它造出来又是一回事。”
“你错了,母亲,而且你心里也明白这一点。”埃拉说, “无论我们想要什么样的新病毒,我都可以绘制成图。可是在绝对温度10度以下,我们就没法精确切断、并且重新组合德斯科拉达病毒。病毒要么死去,因为我们遗漏得太多了,要么一回到常温下就立即自我修复,因为我们取出的基因片断还不够多。”
“是技术问题。”
“是技术问题。”埃拉尖锐地说, “就好像建造一个没有核心微粒连接的安赛波装置。”
“所以我们的结论是――”
“我们没有任何结论。”母亲说。
“我们的结论是,”科瓦诺接着讲, “对于驯化德斯科拉达病毒,我们的异族生物学家之间存在着尖锐的分歧。这就使我们要另辟途径――说服猪族只把他们的种族送到无人居住的星球上去,在那里,他们可以建立自己独特的有毒生态系统,而又不至于危害人类。”
“说服他们。”格雷戈说, “仿佛我们能够信赖他们信守诺言似的。”
“他们比你更信守诺言。”科瓦诺说, “所以,如果我是你的话,我是不会带着道德优越的口吻的。”
这时候,金觉得该他发言了: “这一切讨论都很有趣。”金说, “如果我去向异教徒传教不失为劝说猪族别伤害人类的一个办法,那太好不过了。即使大家一致认为我去传教不可能实现这个目标,我还是要去;即使大家一致认为我去传教要冒把事情弄糟的大风险,我还是要去。”
“很高兴你打算合作。”科瓦诺挖苦道。
“我打算与上帝和教会合作。”金说, “我去向异教徒传教, 不是为了从德斯科拉达病毒手中拯救人类,甚至也不是为了尽力保持卢西塔尼亚星上人类与猪族之间的和平。我去向异教徒传教,是为了努力使他们回归基督教,与教会精诚团结。我是去拯救他们的灵魂的。”
“哦,那当然。”科瓦诺说, “当然这就是你想去的理由。”
科瓦诺带着无助的眼光望着佩雷格里诺主教: “你说过伊斯特万神父很合作。”
“我说过他对上帝和教会是绝对服从。”主教说。
“我对这话的理解是,你能够说服他暂缓这次传教,等到我们了解了情况再说。”
“我的确能够说服他。或者说我能够干脆禁止他去。”佩雷格里诺主教说。
“那就去做吧。”母亲说。
“我不愿意。”主教说。
“我还以为你关心殖民地的福祉呢。”科瓦诺市长说。
“我关心我属下所有基督徒的福祉。”佩雷格里诺主教说,“直到三十年前,这都意味着我只关心卢西塔尼亚星人的福祉。但是现在,我同样要对这颗行星上的猪族基督徒的精神福祉负责。我派伊斯特万神父去传教,正如当年一个名叫帕特里克的传教士被派往爱尔兰岛。帕特里克传教获得极大的成功,使不少国王、民族都皈依了天主教。不幸的是,爱尔兰教会并不始终遵循教皇的意愿。他们之间存在大量的――可以说是争论。表面上讲,是关于复活节的日期问题,实际上却是关于对教皇是否服从的问题。争论甚至导致流血事件时有发生。尽管如此,从来没有任何人想过,要是圣?帕特里克没有去爱尔兰岛传教,情况还要好些。也从来没有任何人暗示过,要是爱尔兰人一直是异教徒,情况还要好些。”
格雷戈站起来说: “我们发现了真正不可再分的原子核心微粒。我们征服了星球。我们传递信息比光速还快。然而,我们却仍然生活在黑暗世纪。”说着他就朝门口走去。
“如果我没有发话你就走出那道门,”科瓦诺市长说, “我要让你一年都见不到太阳。”
格雷戈走到门口,但没有穿过去,而是倚着门,冷笑道: “你瞧我是多么听话。”
“我不会让你久待的。”科瓦诺说, “听佩雷格里诺主教和伊斯特万神父的语气,好像他们可以不依赖我们,独立做出决定似的,可是他们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我决定伊斯特万神父不能去猪仔那里传教,那就不能去。让我们把话说明白吧。只要是为了卢西塔尼亚星的福祉,我就不怕逮捕佩雷格里诺主教。至于这位传教士,你只有征得我的同意,才能到猪仔中间去。”
“我并不怀疑你能够干扰上帝在卢西塔尼亚星的工作。”佩雷格里诺主教冷冷地说, “你一定也不怀疑为此我能够送你下地狱。”
“我知道你能够。”科瓦诺说, “我不会成为第一位与教会发生冲突而下地狱的政治领导人。幸运的是,这次不会出现这个结局。我倾听了你们所有人的意见,现在我做出决定。等待新的抗病毒品种风险太大。即使我有绝对把握在六个星期后,抗病毒品种可以研究出来并且投入使用,我也要允许这次传教。安德告诉我,猪族对这个人十分崇敬和热爱――甚至包括异教徒。如果他能说服猪族,以他们的宗教名义,放弃毁灭人类的计划,那就会给我们卸去一个沉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