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是他已经明白了颇克的意思了,虽然实际上上她根本就不支持那个计划。
“你控制一个欺凌弱小者,他会把其他的人赶开的。”
“要是有两个欺凌弱小者怎么办?三个呢?他打地过么?”萨格纳特问。
“我说过了,”男孩回答。“你把他推倒了,他就不那么高了,你拿好石头,准备好。
后面的事很清楚了吧。你不是士兵么?他们不是叫你警官(注:萨格纳特和警官拼写是一样的)么?”
“别和他多话,萨格,”颇克说。“我真不明白,我们居然还有人会和个两岁大的小不点讨论事情。”
“我四岁,”男孩说。
“你叫什么?”颇克问。
“没有人告诉我,我没名字。”他说。
“那就是说,你蠢到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了?”
“没有人告诉我,没有名字。”他再一次强调。他站在地上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其他的人围着他。
“还不如一颗豆子,”她说。
“的确如此,”他说。
“是啊!”萨格纳特说“一个小比恩。(注:比恩和豆子拼写相同)”
“好了,现在你有名字了,”颇克说。“回去坐到那个垃圾桶上,我要想想你说的那些东西。”
“我需要吃点东西,”比恩说。
“如果你说的可行,我真有了一个欺凌弱小的家伙,那我也许给你些东西吃。”
“我现在就需要吃东西,”比恩说。
她知道确实是这样。
她从她的口袋里面掏出省下的六粒花生。他坐到高处,从她手里拿起一粒,放在嘴里慢慢地咀嚼着。
“都拿走。”她不耐烦说。
他伸出他的小手,它们非常虚弱,甚至不能握紧。“我不能全抓住,”他说。“抓不住。”
真该谴责,她正把上好的花生浪费在一个几乎是必死无疑的孩子身上。
但是,她打算试试他的主意,这个主意很大胆,但也是她所听过的唯一一个有希望成功的计划,如果这个有成功的希望,她就不必将来穿上女孩的衣服去做痛苦的“生意”去了。因为这是他的想法,小组成员认为她是公平对待他的。只要你是团伙的头,他们就认为你是公平的。
于是她握着他的小手,直到他一个一个地吃完了六粒花生。
吞下最后的一个以后,他又注视着她的眼睛,有很长时间,最后说:“你最好准备杀死他。”
“我希望他能活下来。”
“那也要准备好,一旦他不合适,就立刻杀掉他。”说完,比恩蹒跚地走过街道,到他原来呆着的垃圾箱,费力地再次爬上盖子,看着。
“你肯定不到四岁!”萨格纳特对他喊道。
“我确实四岁了,我只是个头小。”他喊回去。
颇克制止了萨格纳特,要他们去找一些石头、砖块和煤渣砖。如果下来需要战斗的话,他们最好做好武装。
比恩不喜欢他的新名字,但是它毕竟是一个名字,有名字就意味着有人知道他,会于他说话,告诉他事情,那是好事。六粒花生也是。他的嘴里的感觉,让他艰难地意识到他刚刚做了什么,咀嚼让他疼痛。
看着颇克紧锣密鼓地实施他提出的计划。比恩并不是因为她是整个鹿特丹最聪明的头目而去选择她的。如果正好相反,她的判断不是那么好,那么她的手下将几乎不可能生还。她太慈善了,她的组员认为她很好而且喜欢她,但是对陌生人来说,她的工作并不成功。以她的头脑甚至不能想到需要让自己吃饱显得营养充足才有说服力。
但是如果她已经很成功了,他也就不能让她听进他的话了。他不喜欢过于紧密的关系。如果她真的听了,并且喜欢他的主意,她可能会干掉他。那就是街上的生存方式。
好孩子是该死的,颇克太好了,所以她也该死。这在比恩的算计中,但也是他现在所害怕的。这次他把希望寄托在对人性的观察上了,他的在消耗着自己的生命力,如果她这次不能接受他的想法,那就全浪费了。比恩没有浪费时间。在开始的时候,他观察街道流浪儿的行为方式,他们互相从嗓子里,从口袋里偷窃,出售任何能够卖的东西。他明白一个聪明人应该怎样让事情变得更好,但是他并不信任自己的见识。他相信一定有什么东西他还没有学到。他努力的学习——所有的东西。他学习阅读,这样就可以知道卡车、商店、四轮马车和箱子上都写了些什么。学习足够的荷兰语和i·f术语才能明白他周围的人们在说些和写些什么。但是那没有多大的用处,因为饥饿使他心烦意乱。如果他没有把那么多时间花费在学习人性上,他也许可以找到更多的食物的。但是最后他了解了:他已经都懂了,他已经从头到尾全明白了。虽然他还只是一个小不点,但是在他的眼前已经不再有秘密。所有的小孩子都做事愚蠢的原因,就是他们本身就愚蠢。她做的头一件错事就是选错了欺凌弱小者,她需要一个身材超出一般的,有威胁性的家伙。她需要一个大块头、不爱说话、残忍但是好控制的家伙。但是,她认为她需要一个个头比较小的。不要!太蠢了!实在太蠢了!当她看到她的目标——一个看过连环画后称他自己为英雄阿契里斯的欺凌弱小者,豆子尖叫着提醒她。他个头小、长相普通、头脑精明而且敏捷,除了他的腿是瘸的。因此她就觉得他会比较容易降伏。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