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玩蛋儿呢!还不快鼓掌!”
隋海岩可不敢鼓掌,反倒是一脸惊吓的远离了音响。
陈沉莫名其妙,“你干吗?”
他使劲儿摇头,就是一个字都不说。
陈沉从没听过裴涪浅的歌声,可他们不一样,他怕死了听她唱歌。
“切”了一声,陈沉从旁边同学手上抢过铃铛鼓拼命的甩头摇起来,比他自个儿出场都激动的叫嚣着。
唯一人,从头到尾冷眼旁观,他从桌上又拿了两瓶酒,两个瓶盖对准一使劲儿,瓶盖起开,他直接举起瓶身灌进了嘴里,独自吞噬。表情,并不怎么期待。
裴涪浅在众星拱月般的期待和鼓励中缓缓站起身,向季峥走去。
乍一瞧见高清液晶屏上出现的歌曲名,她两眼一黑,差点栽倒。随之一群草泥马呼啸着在心底狂奔而过。
好一个....《漂洋过海来看你》啊......
前奏响起,她调整呼吸,开口唱出第一句:
“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漂洋过海的来看你......”
呢喃软语的歌声更像是诉说,诉说着她的忧伤,诉说着心底最炙热的感情。
“……
为了这次相聚
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
言语从来没能将我的情意表达千万分之一
为了这个遗憾我在夜里想了又想不肯睡去
记忆它总是慢慢的累积在我心中无法抹去
为了你的承诺
我在最绝望的时候都忍着不哭泣
……”
伴随着她绵言细语的歌声,全场安静,只有两个男人默契的同时抬起了头。
隋海岩一脸惊讶的看向自家兄弟,这...怎么回事?
她明明就不会唱歌,他从没忘记裴涪浅五音不全吓死人的歌声!
肖裕也微微蹙了下眉,视线落在唱歌的那人身上,一时之间千言万语都化作了无尽的沉默和迷茫。
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裴浅浅。
她回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可是真正和他说过的话一只手都数的过来,除了那次在机场他大发雷霆。即便她有心缓和,可都没有机会,或者说是还欠那么一点勇气。
肖裕盯着她看了良久,嘴角忽然溢出一丝冷笑,她还敢唱这样的歌?
她不知道他有多恨她吗?
尾音落下,她还来不及说声“谢谢”,就被猛然爆发出的热烈鼓掌声惊住。
众人纷纷沉醉在那空灵又悲伤的歌声智带进了那个心酸苦楚的女孩儿心里,在她痛苦又坚强的世界走了一圈。
陈沉默默向角落看去,他想看看她有没有向他一样被这首歌感动,却在昏暗中看到了一双通红的眼睛,和倔强仰起头不让眼泪流下的面容。
季峥,这当真是你想要的幸福吗?他在心底悄悄的问着。
隋海岩沉默,支在下巴的手指轻轻摩擦了下,他偏头,直白的打量着身旁的男人。别装了,他放在膝上的左手明明握的那么紧,都泛白了。
裴涪浅转身的瞬间飞快的擦去夺眶的泪水,转过身后没事人似的把话筒放在桌上回到了沙发处。
该季峥兑现诺言的时候了,她收起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整了整裙摆向那三个男人走去。
视而不见其他两个男人,她只是一直盯着中间闷头喝酒的男人,缓缓开口。
“我一直记得当年你教会我了一个单词——crush。你说它是短暂而热烈的迷恋,就像她一样,可能因为一个人的声音、颜值,或是思考时的皱眉和身上的一件干净白衬衫,又或者仅仅是一个独到有趣的观点、一记帅气的投篮,所以叫crush。这种通常不超过一周,甚至不超过五秒。”
她盯着对方,步步紧逼,“肖裕,你敢和我打赌吗?只要你唱一首歌,我保证有人会投怀送抱。”
肖裕还没说话,陈沉先炸毛了:“有你什么事啊一天到晚尽跟着瞎参合。”
季峥倔强的站在他们三人对面,她没理陈沉,只是眼圈有些微红,重复了一遍:“肖裕,你敢不敢和我打赌?”
被盯着的男人目光清明的就像桌上那几瓶空酒瓶子不是他的杰作似的,他挑眉嘴角微勾仿佛置身事外,良久才发出了一丝嗤笑,只见他讽刺的轻扯了下嘴角,一脸无害回答:“我为什么要?”
“你...”
肖裕放下酒瓶,双手抱臂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没错,他为什么要和她打这个堵?他一点也不在意是否会有个人来投怀送抱,也一点都不稀罕。
季峥没想到这人会跟她玩这么一出,一时之间...懵逼了。
还是隋海岩有眼力劲儿的打破了僵局,上前一步拍了拍季峥肩膀,安慰道:“他不唱哥唱,哥正好好久不唱歌了,嗓子痒。”
“对,我也痒。”陈沉补充。
两人一拍即合,上去点了首汪头条的“你是我心爱的姑娘”。
肖裕冷面观看,却越听越听不下去,什么你是我唯一真爱过的姑娘,他爱过的姑娘多了去了!
还有那什么狗屁歌词:“突然有一天你离开了这里,带走了整个世界没留下一片云,从此我就像抽离麦芒的请客,在那凄风苦雨中晃曳彷徨。”
他还真是半点都没彷徨!
不想再听那俩混蛋撕心裂肺的歌声和夸张做作表演,他站起身推门而出,毫不犹豫。
夏日的夜晚闷热的厉害,几个大步迈向台阶,却一眼瞧见停在ktv正门口的白色雷克萨斯,对方显然是也看到了他,